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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应该杀死他的。”司机老者嘴唇颤抖着对隐者说道,其愤怒的眼中充斥着被悲痛的神情,其神绪好似回到了儿子死亡的那一日。
“当我赶到医院中的时候,他正在被进行紧急抢救。整整十七个小时的手术抢救,而他也整整嚎叫了十七个小时,即便中间昏阙了数次,但最终还是被疼痛刺醒。无论麻药提高到怎样的剂量对他都无济于事。”
“而手术后的一周内他也时刻处于痛苦之中,医生想尽了各种办法也都完全无效。最终他在痛苦的折磨下死去。”司机老者的呼吸已经开始变得越发急促起来。
“医生说,他的体质好像变得非常特殊,敏感程度是常人的数十倍,以至于麻药对其产生的效果都微乎其微,完全没有作用。”
隐者听着司机老者的话,眼中的笑意越发浓厚,好似在倾听着一首最为动人的赞美诗篇。
“那很有趣不是吗?‘屠羊者’在人生的最后度过了一段终生难忘的岁月。”
随后隐者耸了耸肩道:“没错,你儿子之所以变成那副模样便是我们所为。说起来这还要拜托他所说的一句话呢,他杀了我们太过的人,而我们只能杀死他一次。嗯这是不公平的,对于那些死去的人太过不公平。所以”
昏暗的街巷内,隐者快步走到了皇帝身前低声道:“我们已没有时间了,现在必须撤离。”
皇帝的手持此刻正抵在戴夫的额头之上,戴夫仅剩一只的独目显得无比凶狠,其桀桀地笑着冷望着皇帝,等待着自己最后的审判。
隐者咬了咬牙道:“直接杀了这家伙吧,今晚我们的行动非常成功,来日方长我们再将那些旧账同九处一笔笔地算清。”
皇帝摇了摇头道:“今日是今日,未来的事情不能影响今日。”
“可是我们已经没有”就在隐者焦急地强调时,皇帝冷眼看了隐者一眼,隐者但觉心中涌出一股极强的寒意,下意识间便闭上了嘴巴。
皇帝低头看向戴夫道:“我看得出来,你很想让我杀死你,因为现在的你太过痛苦了,是不是和你在审讯室中折磨他人时完全是两个感受?”
戴夫道:“我的同志马上就要到来了,那个时候你就要面对更多的敌人了,哈哈,他们会将你抓进牢房中,脱光你的衣服让你站在钉板上跳探戈的”
皇帝道:“他们不会抓住我的,而我也不会杀死你。”
戴夫闻言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讶,随后冷笑道:“哈哈,你是想感化我吗?告诉你如果我被救活,之后只会用更疯狂的手段对付你们这群山羊,我会将你们扒皮抽筋”
皇帝的手指猛地戳在了戴夫的喉管下,戴夫当下痛苦地哽咽一声,喉咙中已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放心,我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你的。我会让你在人生的最后时刻感受到什么是‘美好’。”
说罢皇帝的手持重新点在了戴夫的额头之上。
忽然间,戴夫张大了嘴巴,脸上的肌肉因前所未有的痛苦而变态扭曲,那种情景即便是隐者看在眼中也不觉得感到胆寒。
几秒后,皇帝收回了手指,其脸上挂着淡淡的冷笑。
“是不是感觉更加痛苦了?因为我让你的身体感觉放大了,具体是多少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那是我能力的最大限度。现在的你每一秒都会感受到无法用等级来限定的疼痛,而你会在这疼痛死去,至于死后所等待你的是吞噬灵魂的恶狗。”
随后皇帝站起来身来,侧头对隐者道:“我们走吧。”
皇帝的话让隐者的身体都不觉颤抖起来,但在感到恐惧之时,心中又生出难以表述的快意。
当治安官们循着血迹与尸体一路排查到戴夫的身边时,所有人都诧异地发现此人还活着,然而当赶到现场的医护人员将其抬上担架的时候,戴夫的口中却忽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司机老者将头埋在手臂间,沉声痛哭着。
他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哭泣是在什么时候,也许是在自己还是儿时的时候,也许是在儿子刚刚诞生的时候。
无论那时的情景如何和,对于他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恍惚间儿子戴夫幼年时的样子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那虎头虎脑的样子煞是惹人喜爱。
但这种形象很快便破碎开来,取而代之的是儿子躺在病床上冰冷尸体。那曾经令其感到骄傲的健硕身躯已颓缩的枯瘦如柴,蜷缩起来甚至可以放入行李箱中。
这是他永远无法接受的现实,也是他永远无法想象的场面。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现实,无论他接受与否。
“请您节哀。”
一个声音轻轻地在司机老者的头顶响起,司机老者抽了抽鼻子,随后拭去眼泪冷冷地看向面前之人。
那是一个看上去十分文弱的年轻人,瘦削的身材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其吹倒,而鼻梁上则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
“你是谁?”司机老者问道,在他的预想中此人是医院中的某位工作人员,要与自己接洽儿子过世后的相关事宜。
待眼镜的年轻人道:“戴伯伯你好,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米洛阳,是戴夫的上司。”
司机老者闻言当下一愣,他对米洛阳这个名字自然并不陌生,但却没有想到此人竟是一个如此文弱的书生,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米洛阳轻轻一笑道:“我能坐下来吗?”
司机老者并未答言,只是脖子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
米洛阳挨着司机老者坐了下来,随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无论来多少次医院,这里的气味都不能让我感到亲近的感觉。”
司机老者道:“这是死亡的气味。”
米洛阳微微一笑道:“是啊,无论死亡的气味多么芬芳,活着的人也不会喜欢的。”
司机老者此刻神绪已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其看向米洛阳道:“想不到犬子死去还能劳烦您的大驾。”
米洛阳摇了摇头道:“大驾什么的不敢当,戴夫是为国捐躯,我来送他最后一程也是应该的。”
“谢谢你。”司机老者平静道,随后其转过头没有和米洛阳继续说话。
对于这种冷遇司机老者既不感到意外也不感到尴尬,其只是同司机老者一样,目光平静地投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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