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后说的有理。”萧君默摸摸鼻尖,灰溜溜地俯下丨身,手脚规矩地帮苏澜清丈量肩膀等处的尺寸,好不容易量完了,他帮他理好衣襟,打开门放尚衣局的宫人进来,报给他们苏澜清的尺寸,又配合地张开双臂,让他们为自己丈量。
成亲的日子他们已经选定了,就定在明年年初,大婚过后便正巧是新年,好事双至,年年有福,由于离定好的日子只剩几个月,婚服又有足足两套,故尚衣局的时间非常赶,但他们还是不负众望,在紧锣密鼓地赶制了三个月后,拿着制好的婚服前来给两人试穿。
一般制好后的婚服不会有大问题,一些不完全合身的地方,改一改便好,其余的事宜都相应的在准备当中,不觉间时光飞逝,转眼便到了成亲的日子。
北狄自古有一规矩,两位新人正式成亲的半个月之内,都不允许互相见面,但这条规矩到了萧君默的眼里,被硬生生地缩减成了七日,然仅仅七日的分离,也让他熬得相当难受,堪称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到了成亲的日子,萧君默终于忍无可忍,管他三七二十一便跑到苏澜清所在的屋子,赶走屋内所有宫人,关上屋门。
苏澜清已经换好了婚服,正坐在铜镜前准备梳头,由于两人都是男子,故制成的婚服便都是男子的式样,萧君默目光灼灼地盯着一身红衣的苏澜清,按捺住心底的激动,继续迈步往前走,似走了一辈子那么长,终于来到他的身后。
“我来。”萧君默伸手打开桌上精致的木盒,从里头拿出他们在符金获赠的木梳,仔仔细细,小心翼翼地梳过苏澜清的头发,又亲手挽了个发簪,用白玉簪子固定。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萧君默喃喃说着,放下手中的木梳,弯腰抱住苏澜清,两人脸颊相贴,他从铜镜中凝视他的双眼,目光温柔,“此话正应了木梳后头的八个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苏澜清点点头,笑意在眼中漾开。
“澜清,今日我们便要成亲了,你高兴么?”萧君默又问。
苏澜清愣神,随即浅笑,他怎会不高兴?
萧君默没有接话,他探手往下,攥住身前人的掌心握在手中,两人的手掌一丝缝隙都没有的契合在一起,他握紧他的手,与他一同出门。
过了今日,他们便是夫妻。
庄重的仪式徐徐进行,全程萧君默都没有放开苏澜清的手,怕他累了,便让人在封后大典结束后送他回寝殿休息,自己只身前往酒宴,宴会很热闹,觥筹交错,祝福声不绝于耳,萧君默一时兴起喝了不少酒,留着最后一丝清明,回到了寝殿。
烛影摇红,随处可见喜庆的红色,苏澜清穿着一身红衣坐在床上等他,萧君默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灭了烛火,径直来到床边,放下床帐将他压在身下,急不可耐地吻住他的唇瓣,声音低哑:“澜清,从今往后,你便是我萧君默的皇后了。”
“我明白。”屋子很黑,身上人的眼睛却很亮,苏澜清仰着脸,双手缓缓往下,搭在萧君默的腰际,无声地邀请。
萧君默没有动,他深深地凝视着身下的苏澜清,忽而浅浅一笑,慢慢解开他的衣裳,层层脱下,不多时,两人便是赤诚相见,萧君默喘了口粗气,身下的某物快要爆炸,但他却出奇的平静,他虔诚地低下头亲吻苏澜清的脸,每一处都没有放过。
“澜清,你是我的。”良久,萧君默简单而霸道地说完这一句,俯身压上,昏暗的屋中,不时传来令人动情的声音,最终归于宁静。
又是一年符金的乞巧节,萧君默带着苏澜清再度来到这片土地上,灯影绰绰的热闹街市,萧君默推着苏澜清穿过花灯一一解谜,站在花灯的尽头,愣住。
主办人还是当年的那个老者。
他看到他们也是喜出望外,笑眯眯地拿出今年的奖品递到萧君默的手中,他记得当年这两人来的时候,那轮椅上的男子并未残疾,他们之间的互动也有些别扭,现下却手牵着手出现在这里,想必是经历了不少事情。老者露出慈祥的笑容,拍了拍两人相牵的手,问:“二位公子,你们如今过得可好?”
苏澜清与萧君默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温柔的爱意,两人十指紧扣,异口同声地回答:“我们很幸福。”
明亮的灯火下,萧君默推着苏澜清脚步稳健地离开,老者注视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默默地在心底祝福他们。
有些人,遇见,便是一生。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