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道:“人活着不都是在为别人劳作么?如果一个人活着总是只想到自己,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凌滟沉默,她不得不承认阿呆的话说的很有道理。
一个人如果总是为自己着想,什么事都为自己打算,从不顾及别人,那么这个人活着还有什么用?
————
阿呆已感到自己身子越来越虚弱,全身麻痹,连动一动手指都很困难。
凌滟附在他身上一直痛哭!
阿呆本来还想和她说说话,突觉精神恍惚,天旋地转,眼前好像有无数的人在晃动。耳边却一直传来他师父那苍老的声音。
他想开口叫,无奈此刻连开口的力气都已没有,他只能在心里叫道:师父,师父……
他想睁开疲惫的眼睛,可是怎么用力都睁不开。
师父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缭绕:阿呆、阿呆、阿呆……
在之后,他慢慢的失去知觉,慢慢的……
————
凌滟哭了一会儿,突觉阿呆安静了下来,他的胸膛好像也平静了下来。
她连忙抬起头,双手摇了摇阿呆,嘴上叫道:小和尚,小和尚?
阿呆一点回应都没有,脸变得更加黑,黑得令人感到可怕。
凌滟此时不仅是可怕,这让她感觉整个天都塌了下来。
这种感觉令她有一种生无可恋的冲动。
她此时已没有眼泪可流。
心中突然生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怒火。
她站起来气冲冲地走到那一条躺在地上、早就死了的巨蟒面前,抬起脚便踢。
“都是你这个畜生,还我阿呆,还我阿呆,畜生、畜生。”
她拼命踢,用尽了全力踢,踢到腿都酸了、麻了,仍觉不解气。
但巨蟒已不知道疼痛,尽管她此刻要把它碎尸万段,那也任由她去而已。
她踢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腿又哭了出来。
哭了半响,她突然抬起头,满脸泪花,有如露珠散落在娇艳的花瓣上一般。
她瞪着哭花了的眸子看着那条巨蟒,她突然想起小时候看过一本法典,法典上记载着各种药材,其他的她虽已全部忘记,但有一条却记得非常清楚。
她记得法典上说过,蛇胆是一种很补的补药。
越老的蛇,胆就越补,有一些吃了甚至可以化解所有的毒,几乎可以起死回生。
更何况眼前这条蛇已有千年道行,那胆汁自然更加具有神效。
她想到这点,脸上便露出十分欣喜的微笑,高兴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
阿呆虽然中毒已深,或许已接近死亡。
但现在只要有救他的可能,她绝不会放弃。
至少还有一线希望。
她反手就拿出了一柄晶莹而且很漂亮的冰刀,谁也不知道这冰刀是从哪里来的,她就好像变魔术一般,一反手,冰刀就已在她手上。
于是她就从巨蟒的咽喉开始,一直划下来,直至尾末。
巨蟒很快便被她开了肚,然后她就看见了蛇胆,蛇胆有成年人手掌大小,起码有两斤重。
她双手捧着,走到阿呆面前,用脚踢了他两下,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嘴巴也是紧闭着的。
她没有办法,长长吁了一口气,用她白玉般的牙齿把蛇胆咬出了一个小破洞,然后吸了一大口胆汁在嘴中。
只觉一阵苦到可以让你把胃都吐出来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味觉。
她第一口果然忍不住吐了出来,而且真的把胃里的东西包括苦水都吐了出来。
吐完之后她就不停的喘息,她咬咬牙,又吸了一大口胆汁,这次她又想吐,但她忍住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决定做一件事的时候,尽管在苦,也一定要忍住做完。
凌滟跪在阿呆身旁,脑袋俯下,樱唇对准了阿呆的嘴,然后慢慢的把嘴里的胆汁吐在他嘴里。
阿呆并没有断气。
他此刻虽然已晕了下去,全身麻痹,对一切都没有感觉,但他一接触到胆汁,嘴巴突然张了张,好像在向凌滟索要更多。
于是凌滟就一口一口把胆汁灌到了他的身体里。
完了之后,她又拼命的呕吐,可是吐出来的全是苦水。
然后她就像虚脱了一样,躺在阿呆身旁昏昏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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