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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妖强势地公主抱起蛇族兽人,其动作之顺畅自然,如行云流水,竟是纯熟至极。他低下头极具压迫感地望着怀中的伴侣,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虽然外伤不算严重,但你的内腑微有破损,经脉也出现紊乱,回去之后我会以妖力为你疏导疗养,但之后几天要好好休息,不许再去挑战凶兽。”随后瞬移向暂居的洞穴。
法西斐尔无奈地望着眼前再次出现的紊乱线条,老老实实地窝在了蛇妖怀里。不满对方似乎在暗指自己任性且不顾后果的语气,他理所当然地开口为自己申辩道:“我当然知道。下次挑战之前,必须花费一段时日重新调整好身体状态,也需要时间好好整理和吸收战斗所得。”所以每次挑战完毕,他都会自发地休养几日,完全不需要蛇妖的提醒与命令。
也就是说,我再一次多此一举了吗,我的法法?为什么你总是给我一种“你其实完全不需要我”的悲催感觉呢?虽然如果没有我的出现的话,你确实不会经历恁多的坎坷挫折,更将一生顺遂,春风得意。蛇妖在心底郁闷地叹息,随即自我安慰地想,幸好,我的潜移默化还是卓有成效的。一向寡言的法法不是会主动开口辩白了吗?在自己面前也渐渐回复了几分当年的肆意飞扬?
犹豫再三,直到回去洞穴,停在舒适柔软的石床边,黧终是试探地低头开口道:“法法,你不觉得你提升战力的方法太过……刚硬了吗?所谓‘过刚则易折’,通过拼命战斗、生死危机来提升实力,随时都会给身体造成巨大,甚至无可挽回的伤害。不是我危言耸听,稍有不慎,你不只前功尽弃,更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真是,都是有宝宝的爹爹了,还这么不管不顾地折腾……不过这话,蛇妖自然是不敢现在提的。
“战斗中一点一滴突破提升得来的实力,既稳固又实用,有什么不好?”法西斐尔迅速而敏捷地自蛇妖怀中跳下来,就要拉开彼此太过贴近的距离,“何况修行亦是修心,若能因后果严重而时刻警醒自己不懈不怠,更可说是一举两得。”
黧一把握住侃侃而谈的蛇族兽人手臂,将伴侣拉回自己的怀抱,交颈相靡之际,尽量以随意闲聊的语气提议道:“我只是觉得实在太危险了,何不换一种稳妥一些的方法呢?”
法西斐尔僵立着忍耐蛇妖的亲昵摩挲,只是不以为然道:“风云不测,祸福旦夕。生于天地之间,岂会没有危险?有的兽人走在部落的街道,却被天上掉落的巨石砸死;有的兽人迷路迷到穿过勿嘘之森,发现了安德那慕,都没有遇到一个凶兽。可见生死之事,半是人为,半是天命。只要尽到了人事,自不必再为生死挂怀。”
读过部落典籍的黧知道,法西斐尔的话中暗指的是忒弥西蒙兽人历史上著名的被天降巨石砸死的“倒霉蛋”安鲁克,以及发现了安德那慕的“幸运儿”吉迪戈。
似乎完全不为蛇妖语气中的担忧与不舍所动,法西斐尔意如顽石,坚定地拒绝道:“至于武道修行,适合我的,本就是最正确的方法,又何必更换?”其语气之冷淡漠然,几乎像是在报复蛇妖肆意妄为的轻佻举动了。
黧闻言微微一滞,几乎内伤。仿佛泄愤,又仿佛惩罚,他纵意将冷静自若的伴侣压倒在了石床之上。动作强势霸道,却刻意保持着缓慢的速度与完全的压迫,丝毫不容法西斐尔反抗。
虽然不得不承认法西斐尔的想法洞悉世理,更与自己的理念不谋而合。但当参悟良久的“生死”真实地发生在爱逾生命的伴侣身上,黧又如何能做到视若等闲、平静以对?
法西斐尔被压倒在铺满毛皮的石床之上,注意到蛇妖仿佛凝聚着暴风雨的晦暗眼眸,心下微微慌乱,当即缄口不语,一动也不敢动。
黧感受着伴侣蓦地僵硬下来的躯体,怜惜又无奈地吐气叹息,终是轻轻起身坐在了床沿,摩挲着法西斐尔白色的发丝,柔声安抚道:“没事了,乖,我不闹你了。别紧张,放松下来,我只是要用妖力为你疗伤。”
自己的双手被蛇妖十指交握,舒适的暖流缓慢轻柔地进入倦怠疲乏的身体。熟悉的感觉,法西斐尔想着,紧张的情绪终于缓缓地放松下来,却止不住心底复杂纷呈的思绪。
眼前的这只蛇妖,是恁般可恶,仗着强大而无可匹敌的实力肆意妄为,对自己做尽了过分的事。邪恶,不可理喻,偏又在黑暗冷戾之后对自己嘘寒问暖,极尽温柔体贴之能事。但在怀柔伪善之余,仍不忘恶劣地对自己动手动脚,仿佛在提醒自己俎上鱼肉的可悲处境。
而自己遭遇的这些无妄之祸,原因竟只是这只不可理喻的蛇妖莫名其妙地相中了自己——身为雄性的自己,意图与自己结成伴侣!法西斐尔在愤懑难舒之余,都有些哭笑不得。
更何况,自己与蛇妖的相遇,不过是九年前阴差阳错下的一场不堪回首,缘自年少气盛的傲慢,不意撞上走火入魔的癫狂。所谓的钟情爱慕,缘何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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