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翰边走近边:“怎么?你派人前往平王府通知我说找到霁月了?她现在在何处?她……”
拓跋翰话还没说完,一眼忘记床上躺着的,不就是自己苦寻一夜之人吗?
只是此时的霁月,脸色似有不少伤痕,苍白无血色,双目紧闭,唇部发紫,左肩处竟是一个血淋淋的伤口,此时还正殷殷冒血。
“这,这是发生了什么?”拓跋翰转向拓跋濬,追问道:“昨日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
“九皇叔竟来责问我吗?”拓跋濬挑眉,目光直视九王爷,道:“她昨日,可是在从平王府回宫的路上遇歹人袭击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拓跋翰感觉眼前的拓跋濬与平日里不一样。他们名为叔侄,实则因为年纪相仿,感情向来亲近,只是今日,拓跋濬似乎隐隐对自己有敌意。
“九皇叔可是想知道,霁月姑娘为何会在景穆王府?”见拓跋翰点头,拓跋濬又说:“是如何在景穆王府重要?还是如何受伤至此重要?”
拓跋翰皱眉道:“你难道知道是何人所为?”
“在景穆王府之因特别简单,昨日府中侍从奉命出去办差事,无意中撞见平王府马车被劫,又发现劫车之人带走了霁月姑娘。因为霁月姑娘往来过此地,侍从于是跟踪过去,看到了歹人将霁月姑娘带去的位置,这才回禀于我。”拓跋濬简明扼要的说了遍缘由,隐瞒了他令竹隐暗中监视平王府与霁月之事。
拓跋翰自然没有留意到,只急急问道:“那你可曾抓住歹人?”
拓跋濬摇摇头,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许多:“我到时,他们已经走了。而霁月,”他转眼看了看,“不仅饱受折磨,还被下了''花溪草''的奇毒,身上的伤口血流不止,当时已是奄奄一息。我只能先带她回府。”
“奇毒?血流不止?”拓跋翰大惊失色,忙欲走近探查,却被拓跋濬拦下。
拓跋濬指指床头瓷盆内,拓跋翰目光随转而去,瓷盆内竟都是血染红的纱布,已经垒了许多。
拓跋翰拳头越攥越紧,到底是何人,若是对他有仇,冲着他下手便可,这样折磨一个姑娘家,手段实在恶劣极了!
半晌,拓跋翰才哑着嗓子开口:“那她,还能不能救得过来了?”
“我还以为,皇叔会立即追问是何人所为呢。”拓跋濬声音轻飘飘的,似有嘲讽之意。
“拓跋濬,你今日是怎么了?”拓跋翰听着他的声音,甚是不爽,忍了又忍,还是按耐不住,问道:“跟谁人学得说话阴阳怪气?”
“我还没问皇叔跟谁学得自己得罪了人要他人承担罪责,皇叔倒责问起我来了?”拓跋濬扬脸,面色不悦,厉声道:“皇叔,我一向敬你是铁骨铮铮的男儿,现如今,倒让位女子为你受此番折磨?甚至差点失了性命?皇叔心内安吗?”
“拓跋濬!”拓跋翰被他这番话气得面目赤红:“你到底什么意思?是我害霁月变成这样?”
“不然,皇叔以为呢?”拓跋濬道:“皇叔不会真觉得,霁月姑娘会有仇家?”
拓跋翰心中登时一寒:这样说来,霁月果真是被自己连累了?
“是……谁?”
“皇叔近日得罪了何人,心内不知?”拓跋濬眼睛眯了眯,道:“还是皇叔明明知道,却不敢承认?”
拓跋翰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真的不知道吗?还是不敢承认?
面对拓跋濬逼问的眼神,拓跋翰不得不正视自己:是不敢承认真的是因为自己,害了霁月吗?
若是真的因为自己……
以后还有何脸面,去面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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