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儿说:“望儿,多谢你啊。以后还是我自己来吧。”
望儿笑笑:“好啊。”
望儿又坐了一回,才起身走了。她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按了按胸口,吁了一口气。转身从床旁矮柜里面翻出一包东西,看了看,又塞回去,落锁。迈出房门时候,富康正从廊下走过,望了她一眼,她加快了脚步。
碧宵宫,淑妃正惬意地听玲珑说着什么,笑眯眯地:“唔,不错。告诉她,谨慎着点。待会见着她把这个给她带去。”
玲珑望一眼鼓鼓囊囊的锦袋,点了点头。心想,望儿她娘人穷倒是生了个富贵病。这每天一钱参地吊着,这点银子不到十天就没了。换成一般人家也就罢手了,可她娘到偏偏听了那个大夫的话。望儿也是个孝顺的,要不……
顾欣妍在床上足足闷了小一个月才下床。这日,太医来诊脉,说好得差不多了。起身,顾欣妍忽想起先前周太医所说的话,想了想,试探着问:“可有什么药物能活血?我这月月事不调,来得凶猛。”
李太医低头思忖了一会说:“先前下胎的药物可是红花一类的药物下多了?可还在吃?
环翠说已经吃完。他思索了一下,说,娘娘的脉象有破血之像。既然没用,再等一段时间看看。说着摇头:“不应该呀。”
顾欣妍心中警铃大作,本就存在的疑云浓浓地罩在头上。她总觉得哪里不对。无形之中好像有什么在背后窥视着自己。
李太医走后,她坐在榻上细细思量,却理不出头绪来。
下晌,安琴过来禀告,说厨房发现有耗子出没,问是否去弄点耗子药来。因上次傅芳菲的事情,后宫的野猫一时被捕杀殆尽。这段时间,耗子确实有点猖獗了。有时大白天的也能看到耗子出没。
顾欣妍看着环翠说:“叫小全子他们通知下去,入夜关了门,吃食什么的都收好了。”安琴去吩咐不提。
第二日一早,富康与小全子各个角落翻找死耗子,忙乎了一会,还真是吓一跳,竟有五、六只肥大的耗子被找出来,堆在庭院里,有的还未死透,一抽一抽的。
忽婷儿一声尖叫,原是一只小耗子蹿出来,竟歪歪扭扭地蹿向婷儿的脚面,婷儿尖叫躲闪,小全子嘻嘻笑着去捉。
那只耗子蹿了一回,终无力,最后猛力一冲,竟一头钻入一个柜子里去。
大家一拥而上,那只耗子竟从缝隙里哧留挤进去小半截。富康扯了半天,竟扯不出。
福康看了看,说这是谁的柜子?快打开。
一旁的望儿白着脸,抖抖索索地掏出钥匙开柜门,却手抖得厉害,半天插不进去。小全子笑着说:“望儿,我来吧,我不怕耗子。”
望儿抿嘴,终打开了,那只耗子已是气力耗尽,前爪死扒着柜面,口鼻流血,微弱地抽动。
小全子嘻嘻笑着,两只手拈起耗子的尾巴,倒提了起来。却不妨耗子的一只前爪却勾着一大块布,扯了出来。小全子一拎,整件衣服带了出来。
他忙塞回去,却“咦”了一声,里头滚出一个纸包来。小全子捡起来翻看:“这是什么东西?”
望儿快步上前,一把拿过来,笑着说:“小全子,怎么什么都要看,快还我!”语气却颤抖。
环翠、安琴对视一眼,环翠笑着上前,伸手:“我瞧瞧,藏了什么好东西?”拿过纸包,望儿的脸霎时惨白。
环翠瞥了望儿一眼,打开纸包,里边却是一块灰黄色的根茎,约有小孩半个拳头大小。一边还有一个红线扎起的小包,松松地散着,有几颗漏了出来,
安琴疑惑地仔细接过辨别了一下,是桃仁。她合起来,正待还给望儿,忽想起什么,拿起那半块根茎,凑近闻了闻,有轻微的香气。立时脸色大变。目光凌厉地盯着望儿。
望儿却发起抖来,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顾欣妍一边冷眼瞧着,大致也明白了几分,只觉得头脑阵阵发昏。自己千防万防,竟是忘了防家贼。
她喘着气,闭了闭眼,小全子,富康等早退下了。只留下一地的死耗子躺在青石地面上,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她。
她看了眼瘫在软在地的望儿,缓缓转身往廊下走,走得很慢,背后环翠、安琴早架起望儿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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