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嬷嬷眼观八方,也注意到三娘的到来,两人对视一眼,沈嬷嬷冲她点点头,示意无碍。
洛云还在说着她那日的行程,一再强调她没去过褚玉居,更没有派人去过。
王老夫人不耐烦了,驳道:“行了!你说你那日去了集市上置办东西,可你也得寻个人证来,光空口凭说谁信你?”她心里憋着气,自己的宝贝孙女当众受辱,这死奴才还最硬:“洛云,你在府里也好些年了吧?知不知道王家的家规是什么?”
此家规非彼家规,这里说的是挨板子。说来惭愧,三娘从前受过这个,还是王文胥亲自动的手,就是私自奔到陆家为妾那时。
新婚三日之后,三娘独自回到王家,王文胥寻她三日不见人,得知她奔做妾狠狠让她领教了一回王家的家规。
洛云一听“家规”二字,明显被唬到了,忙向赵氏呼救:“大夫人救救老奴吧,老奴那日真是出门置办咱们院子用得上的杂物而已,您瞧我这把年纪了,怎么招得住家规处置啊,夫人”
赵氏也急:“你就赶紧想想有什么人能证明你当时在府外,否则我也无法啊!”
能有什么人证明?洛云自来出门都不带人,生怕别知道她耍小聪明私吞公款,这会儿自然寻不到人证。
她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道不出:“我那日没带人去”
“啊?”赵氏急得都想训她了:“你说你怎么出门不带人呢?”
乔氏冷哼一声,也没了这些日子佯装的客气,讽刺赵氏道:“哼,有些人惯会演戏,怎么不去杂耍班子里去演?你一言我一语的,双簧唱给谁看!”
她本想着让王祁芸到诗会露露脸,谁想到脸是露了,却是张黑脸,真是越想越气!
赵氏多少能明白乔氏的心情,若是她家阿莲遇上这事,她肯定也得闹上一出。
正因为理解,所以赵氏选择忍让,好言好语道:“弟妹消消火,你实在是误会了,嫂嫂对此事并不知情啊。”
乔氏不肯罢休,咬死了是赵氏陷害她家芸姐儿的,就是见不得她们好。
赵氏诸多解释,颇为无奈。
王老夫人一直向着乔氏的,乔氏这种假设她觉得合情理,干脆直接问赵氏:“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赵氏不曾想王老夫人单凭几句话就信了乔氏,不禁有些难过:“母亲,儿媳嫁到王家这些年岁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若是儿媳想做,还用等到这个时候?”
这本就是事实,赵氏一直恪守本分,对府里的妯娌都百般忍让。王老夫人听了她这话,也觉得不大可能了,便转而问王祁芸:“芸姐儿,那日送衣裳去你院子里的人你还记得不?”
王祁芸又抹了一把泪,想了想道:“还有点印象”
沈嬷嬷一听,有些焦躁了,偏头看了三娘一眼。
三娘直直望着前方,微微摇头。
如此,沈嬷嬷便正了神色,从容以对。
王老夫人听王祁芸说有印象,便说:“你先看看,这在场的人里头有谁像的。”
王祁芸点了点头起身,一个细微的动作警醒了三娘。乔氏在王祁芸起身时扯了扯她的衣袖,王祁芸似乎嗯了一声。
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乔氏想借此兴什么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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