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也,既有规则又有模范之意,取这个字寓意是好,只是念起来——
这名字也真是巧了。
“嗯,父亲取的。他还说这是翻了许久的书才挑好的。倘若大伯还在的话,以大伯的文采,肯定不用如此麻烦。”谢则丝毫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劲,直至他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他惴惴地问谢谦,“大伯,这个字可有不妥之处?亦或者说是——晚辈不慎犯了哪位的忌讳?”
谢谦笑道,“无任何不妥之处,只是这读音念着令人误会。”
谢则茫然不懂。
谢谦也不逗谢则,他一看到谢则就知道这孩子和许多谢氏子弟一样是个直性子、心眼少。
老实人也是无辜的,还是少欺负为妙。
“木工房有一物件名为圆规,方圆的圆,规制的规。此物用以天工制物,好像是木工房不可或缺的用具。我也是前阵子才听说的,乍听之下会错意了,希望贤侄不要因此生出嫌隙。”
这么一说,谢则就听明白了,合着自己的表字和工具读音重了。
他是个心宽的,重合就重合了,天底下重名或者重字的人多了去了,算不得大事。
殊不知,谢则的字让他成为这个时代知名度最高的武将。
学生们可以背不下历史名人有谁谁,但提起“圆规”这个梗就忍不住想起谢则。
谢则道,“倘若能逗伯父开怀,便是会错意了也无妨。”
谢谦对他露出温和的笑,果然是谢氏出品的嫡系子弟,一贯喜欢打直球,玩不来拐弯抹角。
虽说他已经绝了回归宗族的念头,但多年之后碰见谢氏血脉,谢谦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他关切询问了几个亲人的近况,谢则一一作答。
未等谢谦心生感慨,外头猛地滚进来一只肉团子。
“阿爷——”
“暖暖!”
孙女控的谢谦吓得声音都变了。
伺候暖暖的仆妇后脚跟来,见她面朝大地扑在地上,吓得魂儿都要飞了。
大概是身上肥肉比较多,这一跤摔得也不疼,暖暖用双臂支起上身,摇了摇小脑袋,似乎要借助这个动作让自己清醒一些。她拒绝了仆妇的帮助,慢悠悠爬了起来,身子一摇一晃似一只肥硕的企鹅挪向谢谦。谢谦已经近前,她正好双臂一展保住他的腿,站稳身子之后再伸出右手,张开小爪,手心躺着一只很小很小的猪头小点心,被她捏得变形,“阿爷,吃——”
暖暖说话并不利索,来来去去只会说那么几个词。
她年纪虽小,但却继承其父的直爽大方的性格,酷爱与人分享。
她要是觉得什么东西好吃,她就喜欢留一部分和母亲或者爷爷分享。
至于李赟?
外出打仗那么久,那会儿才一岁出头的暖暖对他没印象,会喊爹爹也是亲人和仆从教的好。
李暖模样生得好,有点儿像李赟和上官婉,但更似她的奶奶王惠筠。
谢谦对这个孙女自然格外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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