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回禀道,“并无异样。”
亓官让问,“没有异样?”
他亲自过去盘问,踏雪反应冷淡,一副冷暴力不合作的态度。
“踏雪娘子,你与主公有一段主仆之缘,你若是遇见什么困难,大可以说出口,主公难道不会为你主持公道?”亓官让劝说踏雪,“此处甚为安全,无人能胁迫你,你可以……”
不知是什么字眼触动了踏雪的神经,她嗤嗤笑道,“什么主仆?那就是个妖孽。”
亓官让一怔,面色一沉。
给脸不要脸,当着他的面诋毁他的主公,谁给她的勇气?
踏雪声音陡然高了起来,“真正的柳羲早就被夺舍了,如今这个不过是惑乱天下的妖孽!”
亓官让眸色一暗,右手一抬,羽扇轻摆,示意身边的兵卒退下去。
知道太多,死得太快。
亓官让沉声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什么夺舍妖孽,踏雪娘子背弃旧主已是死罪,如今往旧主身上泼脏水,这可不能洗清你的罪过。若你还想活,最好乖乖交代,不要耍什么花样。”
踏雪尖声道,“真正的柳羲早就死了,如今这个是惑乱天下的妖孽。自她夺舍以来,走到哪里便给哪里带来战乱,上京地动也是她偷窃国运导致的,你们还助纣为虐——不得好死!”
亓官让紧了紧手,手中的羽扇扇柄险些被他折断。
踏雪似乎找回了理智,嗤嗤笑道,“你们了解柳羲多少?我可是她的贴身侍女,她从小到大的事儿,我都知道。柳羲性格内敛温顺,平时别说杀个人了,她连拍死只蚊子都不敢……真正的柳羲,早就被土匪误杀了,如今这个不过是鸠占鹊巢、引起战争和杀戮的祸国妖孽!”
亓官让没说话,踏雪又道,“那个妖孽可怕极了,占了人家的身体,抢了人家的亲人,拿着柳羲的身份为所欲为,我好恨啊,好恨不能揭穿这个妖孽,她还敢图谋天下气运……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们也小心一些,说不定她哪天就忍不住露出獠牙,将你们一个一个都害死!”
亓官让道,“无凭无据。”
踏雪娇媚一笑,似风轻云淡般道,“奴家记得没错的话,亓官先生应该是魏渊夫子的女婿。难道,你就没有听他说过原来的柳羲是个什么样的人?魏渊可是柳羲的西席先生,我说的话会是假的,你岳父的话也能是伪造的?你们都被她骗了——她才是挑起天下大乱的妖孽啊——”
尽管圣人也说不语怪力乱神,但古人还是很迷信的,不然皇帝也不用“君权神授”愚民了。
天下五国接连崩溃,战乱不断,普通百姓要是听到踏雪这么说,指不定会信了。
亓官让是谁啊?
他可是被观众称之为“大佬”的男人,怎么会被洗脑?
将战争和乱世归咎于一个“妖孽”,这实在是很可笑。
哪怕柳羲不是如今的主公,那又如何?
从头至尾,让他引为挚友的人,只是如今这位主公。
“你更像是个妖孽吧?”亓官让沉声道,“只可惜,蛊惑人心的本事还没到家。从你将战争乱世归咎于一个人身上,这就是最大的破绽。有时间好好学学,别出来卖弄半吊子的水平。”
踏雪被亓官让嘲讽得羞恼不已。
“她真是夺舍的妖孽!”踏雪道,“老太爷也知道,故而这些年才这么疏离她!”
亓官让笑道,“巧了,主公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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