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不语,卫応却道,“扶灵之事,少主自有打算,用不着外人帮着打算。兰亭公愿意遣派子孝前来吊唁,到底是诚心诚意,还是不安好心,欺我聂氏无人,我等心知肚明。七日之后,还是让兰亭公等着吧。先主病逝之仇,总不能这么算了。此话,还请子孝原话转告。”
卫慈叹息起身,他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局面。
前世聂良死得早,兄长抑郁而终,卫慈两兄弟自然没有矛盾冲突,一直兄友弟恭。
这一世不同,聂良走到台前,卫応从旁辅佐,偏偏聂良之死又与自家主公有几分关系,连带他们兄弟的关系也紧张起来。不过,卫慈却不后悔。他们仍是兄弟,不过立场不同罢了。
“慈定会一字不落转告主公。”
卫応这才用余光看了一眼卫慈,眼底涌动着外人琢磨不透的复杂情绪。
卫慈低声道,“兄长这是何苦?”
聂良新丧,聂氏内部斗争激烈,二十余万大军蹲在湛江关死磕,要是后方势力更迭,断了粮草,卫応等人就陷入绝境了。别以为聂氏等人做不到,那些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卫応反问他,“由己度人,倘若今日躺在棺椁内的人是兰亭公,你便知道为何了。”
卫慈被他问的说不出话,只能选择沉默。
“兄长保重。”
卫慈临走前看了一眼棺椁内躺着的聂良,辞别聂清,转身离去。
见卫慈离开,众人心中憋着一口气,险些无法呼吸。
聂清道,“岳父,如今该如何?”
卫応落后一步,跟在聂清身侧,他平淡道,“先主生前安排周全,少主勿要担心。”
聂清路上的障碍,必会扫荡干净。
守灵的日子很是艰苦,聂营上下白幡缟素迎风而飘,原先浮动的军心也因为聂良的逝世而稳定下来。卫応又接连施展手段,士兵不仅没有丧失战意,反而因为哀恸而生出死战决心。
聂清因为丧父,一连数日进食极少,看着苍白虚弱,整个人也受了一大圈。
聂洋只能在一旁劝说他多少吃一些,他若不吃,聂洋便默默相伴。
“唉——”
看着聂清跪都跪不稳的背影,聂洋心中暗叹。
【这聂良也是够狠的,居然连儿子都瞒着——】
实际上,知道聂良还活着的人,仅有两个。
一个是卫応,一个是樊臣,两个都是老狐狸。
守灵的时候,他们俩哭得可难过了,真真像是死了爹一样。
系统冷笑一声,【人家守株待兔,等的就是你这些有野心又按捺不住的人。】
聂洋暗中瞧了一眼卫応的营帐,【他真的没有几日可活了?】
【至多半月,这半个月,他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例如暗杀所有野心勃勃、威胁聂清、威胁聂氏的蛀虫。宿主小心哦,千万按捺住了,不然的话,哪怕有我帮你,你也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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