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兰:“……”
好吧,他自己也不信的。若是以前,男学生大可以收了女学生当个小妾,毕竟人家肚子里怀着男学生的孩子,对方还是金鳞书院读了几年书的,总比目不识丁的贱妾好一些。
只是,现在风头抓得紧,谁敢明面纳妾啊?
男学生只是小士族出身,祖上功勋也不足以让他有资格纳妾。
不能纳妾,那能明媒正娶么?
更加没门了。
那个女学生未婚就跟他有了首尾,弄大了肚子,名声扫地,怎么可能明媒正娶入府?
看似挺美好的校园爱情,现实却是残酷的。
要么让女方当个没名没分的外室,一辈子跟着男方当个玩意儿。
要么女方将孩子生下来给男方,男方将孩子记在旁支当个庶子抚养。
要么……
女方和孩子都滚。
那位男同学和家长选择了第三条路。
他们嫌弃女方不自爱,婚前勾引男人,跟男方亲亲热热还怀了孩子,害得男方被书院开除。
十月怀胎,女学生将孩子生下来就后悔了,她吃尽苦头,回想无忧无虑的学院生活,懊悔自己太蠢被男方骗了身子。她生下孩子就抱着孩子去书院,求夫子给她机会改过自新。
可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哪里错了,每一句话都是给自己开脱。
例如,她说自己及笄了,但长辈早就去世了,老家无人能给她操持婚事,她再脱几年就没人要了,嫁不了好人家就没未来……诸如此类的“不得已的苦衷”,这才一时糊涂做了错事。
教导女班的女夫子被这些理论气得不行。
正巧静慧也在场,干脆就怼了回去。
结果——
结果人家又抓着静慧出身不放,说她父亲是主公重臣,日后不愁婚嫁……例如不少人都知道孙兰喜欢静慧,婚事板上钉钉的,她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静慧起初还能冷静,但她很快就冷静不下来了。因为女学生说着说着就将静慧跟她归为一类,言辞间带着鄙薄和羞辱。
静慧忍不了就怼了回去。
换做以前的她,大概是骂不出来的。
不过她去军营进修了,书院跟驻守军营有些合作,每逢放假就会让学生自愿报名去军营体验一阵子,不少学生嫌苦没去,他们也羞于与这些粗鲁的兵打交道,亓官静慧倒是每次都去。
待在军营,她学了很多东西,脾性改变的同时还点亮了骂人技能,又毒又狠又溜。
【我来书院求学是为了日后一展才华,不是为了给自己积累资本学你一般伺候男人的。】
【莫说现在没有婚约,哪怕是有了婚约嫁为人妇,我也不可能待在后院。】
【你自己不堪、做事下贱也就罢了,偏生还连累这么多女班学生,你造了多大的孽?】
【不知悔改还在这里胡言乱语,胡乱攀扯,你根本就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难道是我强迫你在书院这个清静地方做不羞不臊的事情?难道是我扒你衣服,打开你的腿,弄大你肚子?】
【金鳞书院是一方净土,你不珍惜,身在福中不知福,那你就该趁早滚了,别浪费名额。天底下有的是女人想要往上爬,似你这般甘心堕落的,趁早滚,别玷污这里的清净。】
金鳞书院女班从成立到现在,承受了多少风言风语和社会舆论压力?
夫子们扛着压力坚持下来,指望这些学生有争气的,给女班正名,结果出了这么一个货色。
那个女学生被静慧骂得脸都青了。
愤怒之下动了手。
她在书院学了不少本事,没有拿去向男方和男方家为自己争取公道,反而拿来对付静慧。
论武力,静慧是打不过人的。
不过她在班级人缘好、威望高,帮手多。
一番混乱,静慧左手骨头裂了,女方被打断了腿。
做完这些静慧还不解气,领着同班二十多个女生,带上家丁护卫将男方家给砸了。
孙兰:“你真砸了?”
静慧嗤笑。
“怎么不能砸?他始乱终弃,玩弄书院的女学生,弄大肚子又不负责,败坏数个年级数百女学生的名声,只是砸了他们家还算便宜人了。他不是仗着强权么,那就让他试一试被更强的权压制是个什么滋味。天塌了还有我爹扛着,兰亭公知道了也不会真正怪罪我的。”
孙兰无言以对。
静慧道,“这事儿不宜私下解决,遮遮掩掩反而会损了书院女学生的名誉,倒不如高调一些、嚣张一些,光明磊落让世人看看。如此,他们总不好再在背地里编排书院学生的清白。”
她这么做,自然是为了维护书院的女学生。
那个女生的事情给书院女班带来太大伤害。
“那些眼皮子短浅的,只会拉后腿,指望她们给女班长脸,倒不如自己来。”
静慧突然想到什么,用审视的眼光将孙兰打量了一番,看得后者无端紧张。
“孙兰。”
“我在。”
“你喜欢我?”
“是、是是啊……不过,我没有任何僭越的心思……”
静慧道,“你喜欢我,还想娶我?”
孙兰不由得臊红了脸,点头嗯了一声。
“可以,但我有条件。”
孙兰仿佛听到了百花齐放的声音,那是心花怒放!!!
“所以……你就这么答应了?”
好基友丰仪听闻此消息,神情带着几分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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