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墨子靖竟然对她用了我们?明砂眼中闪亮亮的,心中一阵惊喜,忙应了一声还止不住用力地点了头,便再也没看那青衫公子一眼,三步并作两步跟在墨子靖后天一蹦一跳单方面地有说有笑的走远了。只余那青衫公子一人,揣着银票在站原地,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胸口空荡荡的疼。
其实昔芜所在的位置就在不远处的另一条小巷,她缓缓走出来,看到青衫公子踌躇片刻之后径自离去,才捏了个诀,去了*镇。
要说还有什么地方能够散心,想必*镇自是首选。
照例给七夜买了酒,银子也是七夜的花起来一点也不心疼,但是这种大手花钱的感觉昔芜觉得特别爽,连带着心情也一并没有那么抑郁。同墨先生小打小闹的一会,她便去了隔壁的酒楼,听了一会柳毅同那洞庭龙女的故事。大概是一个人听,身旁连这个讨论说话的人也没有,不一会儿,昔芜掏了定银子出来准备结账走人时,身边却坐下来一个人。
昔芜原本只是随意扫上一眼准备离去,哪知那位女子却在昔芜身后柔声开口道:“不过是换了副皮囊,昔芜姐姐便不认得我了?”
这种拿捏的腔调,素来是昔芜不喜的。当下便在心里回了句,谁是你姐姐?待回过头来时,才发现眼前这女子,虽眉目温婉,烟波之间烟波流转是个文弱切顾盼生辉的美人,可一身粉色的衣衫,只一眼,就让她原本有些烦躁的心变得更为烦躁。
她望着昔芜一直微微笑着,昔芜总觉得,这样的一双眼睛自己应当是在哪里见过。想了会儿,她随性伸了伸脖子问道:“你谁啊?”
那女子盈盈一笑:“丝若,或者姐姐更习惯叫我绾茹?”
果然……经她这么一提醒,昔芜倒是想起来确实还有那么个人来了。只是,这么能说是换了副皮囊?昔芜上下将柳丝若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这女人这段时日不见确实是好看许多,只是……这换皮囊……
“难道你是什么精怪妖魔不成?”
柳丝若拿帕子掩着嘴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道了句:“姐姐真爱说笑。”
眼波流转间,生生落了昔芜一层鸡皮疙瘩。
“姐姐见到的绾茹不过是丝若的渡劫之身,如今功德圆满,丝若如今已是位列仙班了。”最后几个字不经意的咬重了几分,带着几分骄傲与得意。昔芜挑了挑眉毛:“位列仙班?”这神仙未免也太好当了吧?
“所司何职?”
“这……”柳丝若顿了顿,给昔芜递了杯茶,道:“姐姐难得就不想问我些别的吗?”
昔芜挑了挑眉,挑了凳子坐下。道:“我能有什么好问你的?”
叶绾茹怔了怔,忽而一笑,确实,她毕竟只是昔芜,若是换做花璟,即便再不喜欢她,面上也决计不会表现出来半分。柳丝若拿杯盖拂了拂茶面上的叶沫子,看似漫不经心,对昔芜道:“比如,流渊他近日如何?”
这话明显带刺,昔芜冷哼一声,将柳丝若给她的那杯茶推到别处,自己挑了茶壶倒茶。淡淡道:“流渊如何,我为何要问你?”
“我同他每日吃住都在一起,姐姐说缘何不能问我?”说话间,柳丝若秀美一条,直直看向昔芜。
昔芜饮茶的姿势顿了顿,在柳丝若眼里,多了几番故作镇定的模样,只是那茶毕竟是滚烫的,已经喝到嘴里,又不能吐出来,昔芜强忍着咽下去,面色并不好看。
昔芜此番动作模样,柳丝若似乎很满意,于是她假装专注着摆弄着袖摆上的流苏,一面漫不经心地说道:“姐姐恐怕不知道吧,我与流渊很在以前便相识了,我成仙是为了他,而他所历许多也皆是因为我。
见昔芜握着茶杯不语,她又继续道:“姐姐,琅邪山虽不为恶,可不用我多话,你却也应当知道,仙妖殊途的道理吧?”
“你来便是要同我说这个?”
“也不全是,主要还是来看看姐姐,多谢姐姐那一世的拂照之恩。”
昔芜充满嘲讽地笑了一声,神色冰冷,道了一句不敢当。便起了身,扬了扬手臂,直接将那茶水泼在了柳丝若脸上。没想到昔芜会突然来这么一下,那茶水虽不是滚烫却也不好受,柳丝若尖叫一声捂着头,惊讶之余竟是什么咒法也没有祭出来。
昔芜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说道:“你倒说的是头头是道,我若真心喜欢一个神仙,且不说宁与他殊途同归,单就仙妖殊途这句话,若是流渊害怕,你便让他自个儿来找我说。”
“你说的字,我一个也不会信。”
说罢,干净利落地转身,顺手将银两塞给正欲过来收拾残局的店小二,大步走出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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