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可清忽的想起老夫人那些没有被追回的东西,或许之前被詹氏偷换后就是藏在那里一点点拿出去脱手的……而宋四老爷竟然也知道那个空间,是不是就说明詹氏的所作所为宋四老爷一直是知情的呢?甚至还纵容着詹氏的行为……
“四叔……没想到四叔竟然是为历王做事的,我一直以为宋家该保持中立的!”
“怎么可能!”安平郡主轻嗤,“之前宋家二房为二皇子上窜下跳的时候你是不知道,要不是宋二老爷实在不成器,没被二皇子看在眼里,宋家可远不止眼前的热闹呢!不过这宋四老爷倒有些手段,比他二哥可强多了,难怪历王会将这么重要的事交托给他!”
果然,皇权更迭,能忍得住立得正的人只是少数,似外祖方家这般清贵的已经绝无仅有了,也难怪外祖和舅舅们虽然职位不高,但是方家在京城里却有着超然的地位,皇亲贵胄无一人敢得罪!权力的涡流中,一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呀!方家是早就看透了!
“我是我大意了!一听是三嫂找我,来的又是三嫂身边颇为得力的二等丫头,我就没有疑心,却忘了四房除了三嫂还有别人,丫头也是可以被收买的……”而且周氏回去的匆忙,根本没有跟姚可清说一声,而又有宋四老爷刻意隐瞒,周氏回娘家的消息传不到长公主府也是正常。
“也还多亏了宋三奶奶!”安平郡主道,“要不是她发现那个茶杯少了,也没那么快就找到你了!”
“那个茶杯是三嫂最爱的了!现在只怕正心疼着呢!”姚可清微微愧疚,为了能拿到茶杯做记号又不被人察觉,她只能做出软弱无力的样子扑倒在桌子上,拿到茶杯的同时将剩下的茶具扫在地上,趁着慌乱和声响,将袖中的茶杯在桌上磕碎,清醒时做这些并不是难事,可是那时姚可清已经神志不清了,硬撑着做完这些,就被婆子盖了披风一左一右夹着走了,有披风遮掩,姚可清一路上从袖中将碎片抖落出来留下记号,但是没能坚持到目的地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回头让师兄赔给她喽!”安平郡主并不觉得姚可清需要对周氏心怀内疚,“不过师兄就是赔了,她只怕也没胆量要!一套茶具而已,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碎多少套茶具也消不了师兄心里的怒火!”
姚可清在心里是赞同安平郡主所说的的,纵然她的失踪其实跟周氏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但是盛怒之下的人都需要一个宣泄口,被迁怒也是常事。
渐渐恢复了力气,姚可清缓缓坐了起来,就瞥见安平郡主的裙摆最下面的边缘上沾了一撮马毛,脸色立刻就变了,“你不是说你没去过宋家吗?”
安平郡主顺着姚可清的目光也看到自己裙子上的马毛,不由叹息,忘了换一身衣裳了!
“我确实去了!”被抓住了把柄,安平郡主也不辩解了。
“还是骑马去的!”姚可清说的十分肯定,压根不给安平郡主留分辨的余地。
安平郡主也老实点头承认了,“嗯!”又解释了一句,“我有分寸的!”
“晨儿!”姚可清痛心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受得住,可你肚子里的孩子未必……”
安平郡主目光微闪,打了个哈哈,“他结实着呢!你担心什么呀!好了,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不这样了!你好好休息吧!”
安平郡主的刻意回避在姚可清心里蒙上了一层阴霾,看着她有些离去时萧索的背影,心里如堵了一团棉花一样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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