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不是他能不能做什么,而是他们背后的霍家,”曹老爷子道,“你以为就你去调查过南燕福利院吗?你以为你老子就没注意过吗?”
曹危一时语塞:“霍家买下了那块地,那也不算什么啊,可能只是……”
“只是什么?恩?霍家又不是傻子,南燕那块破地拿在手里能做什么?恩?”
曹危说不出话来,但少年人生性好强,不愿低头,但又不能忤逆父亲的话,只能梗着脖子,脸红脖子粗地坐在那里喘粗气。
可惜,曹老爷子挽救得还是太迟了。
哪怕他勒令管家看好曹危不允许他去学校给张怀找麻烦,又亲自上门挨个去给合作方道歉,收拾自家儿子留下的烂摊子,处理那个三线小嫩模,又将之前曹危惹出来的麻烦悄无声息地摆平,不让媒体留下半点有关于张怀的“污点”,甚至还给张家送去了礼物,表示歉意,但却已经迟了。
张怀凭着张家的动作和背后的霍家势力,很快抢走了曹家旗下经纪工作室艺人的工作,这其中也包括曹危的一部分工作。
曹危得知消息后怒不可遏,却因自家父亲的命令不得离开家门一步,在屋里像一只疯狗四处打圈。
短短的时间,他在学校的地位一落千丈,自己的人也被张怀铲除得一个不剩,甚至许多曾经对他前呼后拥的“兄弟”都临阵倒戈,做了张怀屁股后的跟班。
曹危这些日子一直在关心自己和张怀之间的事,以至于完全忽略了自己的父亲已经焦头烂额,曹家的股票大跌,旗下几个大明星毫无缘由提出了合约到期后不再续约的消息。
但是曹家的根基厚实,虽然麻烦不断,却还没到垮塌的地步。
张丰在图书馆按着手机,他的工作档期排得很满,下个月开始就要正式进入广告、v和一些娱乐节目的录制。
外人看来,他简直像是中了头等大奖,人生也就此逆转,可谁也不知道张丰内心同样焦头烂额。
让他写作可以,让他演戏?这怎么可能?!
没有硬实力,就凭一张脸这辈子就只能当个让人嗤笑的花瓶!一旦抽离张家和霍家的帮助,他就啥也不是!
张丰是不会允许自己被人看不起的,自己几斤几两重他很清楚,所以当下之急是如何快速有效地提高自己的“表演”功力。
霍年买了两瓶饮料踏进图书馆,目光从人群里扫过,很快落到了皱着眉的张丰身上。
他现在不用掩饰身份,穿着大娱乐家高年级制服的大男生正值青涩和成熟之间,那俊朗硬气的面容让人不由怦然心动。
女生们红了脸,男生们则带出几分羡慕和崇拜的目光。
要知道霍诚的个人实力是随便都能在网上查到的,全国青少年跆拳道冠军,柔道冠军,国际散打亚军,那可都不是说假的。
霍年快步走到张丰面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又在烦恼什么?曹危目前除了钱,已经被你夺走了一切。”
张丰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觉得不合适?”
“不,”霍年摇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用在意我的想法。”
他最近发现一件事,张丰虽说做事随意,全凭喜好,而且对招惹自己的人会百分之百报复回去,可他并不如表面表现得那么不在意,很多时候他的内心在动摇,尤其很重视自己的意见,虽然他不会承认这件事。
仿佛要印证霍年的想法,张丰眉头没有舒展开,反而皱得更紧了。
“不用在意你的想法?所以你其实不赞成我做得这么绝?”
“我没有这个意思……事实上,曹家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容易垮掉。”
“那是因为还不到时候。”张丰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强行闭上了嘴,不再看霍年,低头翻起桌上的书本来。
霍年扫了一眼,发现那些书都是表演系的专业书籍,也有许多张丰自己借来的参考资料。
霍年:“你在研究表演?”
“不然呢?”张丰拿笔一边划出重点,一边道,“一辈子靠你和张家的帮助走下去吗?”
“……”霍年想了想,“其实你本来就在演别人,记得吗?”
张丰愣了一下,抬头看他。
霍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们,都在演别人,我是霍诚,你是张怀。”
他们在演类似自己的别人,拥有自己的脸,性格却截然相反的别人。
张丰恍然大悟,愣怔片刻,竟是笑了出来。
他竟在不知不觉中,将这些当做了自己的人生。
“cslay?”
霍年打了个响指,看他:“不错。”
而另一头,南燕福利院前的小路上,张维生刚接几个弟弟妹妹从学校回来,他卷着裤腿,蹬着一辆重新刷过漆的货三轮,汗流浃背。
福利院门口,照顾孩子们的老妈妈和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一起,正满脸忧心。
“怎么了?”张维生皱起眉,下了车快步走过去。
“小维……”福利院妈妈有些犹豫道,“这几位自称是、是曹家派来的人,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张维生一听是曹家,早在新闻上看到的消息让他直觉不妙。
“我不认识什么曹家,”大哥与曹家本就有旧怨,现在大哥被张家认了回去,未来与曹家更是竞争对手的关系,他可不会天真到以为曹家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自己。
“可……”老妈妈搓着手,看看张维生,又看看那几个男人,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她直觉这事不太对,可她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处理。
“张先生,哦不对,应该是霍先生,你不用现在就急着拒绝,”其中一个男人笑眯眯道,“等你看过这些资料之后,再考虑一下要不要与我们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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