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除了家人,夏芸、白绍光、莫盛达都在,一众人等皆是沉默。
尹寂夏的手上还沾着血污,是刺眼的猩红。
“先去洗洗吧,听我的,嗯。”晋芸轻轻拍着女儿的肩膀,只希望傅莫骞能逢凶化吉,要不然,女儿这后半生,该如何度过?
尹寂夏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妈,帮我去接然然吧。你们先回家,孩子,什么都不要告诉孩子。”
然然已经打心眼里把傅莫骞当成了爸爸,要是让他知道傅莫骞该是舅舅,现在生死不明,那孩子得有多伤心,多难过?
她造的孽,她来受就好,只希望能给孩子留下最美好的回忆,有一个最温暖的童年。
晋芸看了一眼手术室的大门,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尹寂夏也不知道究竟等了多久,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简初晨为什么会那么恨自己,甚至到了非要夺去性命的地步?
百思不得其解,尹寂夏烦躁地扒拉扒拉头发,双手合十,闭上眼重又默默祈祷。
如果他侥幸捡回一条命来,尹寂夏愿意远走他乡,再也不来打扰他,还他一个清净的新生活。
如果他真的遭遇不幸,那尹寂夏也不会苟且偷生。
有晋芸在,现在又多了一个傅承儒,相信然然一定可以安然长大,离了她这个妈妈,也会好好的。
傅莫骞,你一定要挺住,千万不可以倒下!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尹寂夏第一个冲了上去,“怎么样,他怎么样?”
医生解了口罩,“手术很成功,子弹取出来了,不过毕竟是贯穿伤,多个器官受损,要在c观察看看了。”
听到“手术很成功”的一瞬,尹寂夏差点没给医生跪下来。
松了一口气,忍了多时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簌簌地滑落,“医生,谢谢你,谢谢!”
夏芸抱着尹寂夏哽咽了起来,“他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c,隔着一扇玻璃窗,尹寂夏看着插了好多管子的傅莫骞,心里一阵酸涩。
如果没有遇见她,他就不会三番四次历险,或许现在,还在鸿远舒舒服服地当着他的太子爷。
活了二十五年,尹寂夏头一次这么讨厌自己。
扫把星,她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扫把星,不祥人!
白绍光轻咳了两声,“那个,莫骞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守着,要是他醒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尹寂夏摇了摇头,一瞬不瞬的盯着病床上的人影,“我不走,我留下陪他。”
她的心思,大家都明白,也就不再多言。
莫盛达还要提审简初晨,得赶回警队。
白绍光拜托他把夏芸送回去。
都守在这儿,也是无济于事,倒不如大家轮流照顾。
司媛媛也不愿意回去,白绍光好说歹说,才勉强同意,说是明早过来换班。
傅承儒大病初愈,自然也辛苦不得,可有些话,憋了许久,想对尹寂夏说,还是执意留了下来。
白绍光有眼力劲儿得很,借着出去买些吃的的由头,把空间留给了尹寂夏和傅承儒。
“孩子!”傅承儒没想到,当年晋芸离开的时候,已经有了这个小丫头,“这些年,你和你妈妈受苦了,对不起!”
尹寂夏冷睨了他一眼,“你怎么会和我妈妈在一起?”
傅承儒这才把在医院遇见晋芸,知道她没死,便积极寻找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尹寂夏。
“莫骞想给你个惊喜,早上派人来接晋芸,说是参加你们的婚礼,我这才知道,他要娶的人,是你,晋芸也才知道,莫骞是我儿子。”
傅承儒说这些的时候,额上渗出了一层冷汗。
要是他没有找到晋芸,或许今天,这两个孩子就真的结为夫妻了。
这样天大的荒唐,说什么都叫人无法接受。
“呵,呵呵呵,这算什么,姐弟乱伦,傅承儒,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吗?”
尹寂夏第一次如此明目张胆地直视着傅承儒,她的生父,眸子里没有半点热度,只剩下讥诮的嘲讽。
“孩子,你可以不认我,但是,你不能再和莫骞在一起,你们。。。。。。”
“住口,傅承儒,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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