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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听到声音,我慢慢转过身。“有些事情,需要再想一想。”
“看你的反应,应该不仅仅是这几件命案的事吧。”皋陶素衣玉立,风姿翩然地走到一旁,他刚开始的语气却有几分玩笑之意,可是见我轻笑未答,他便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便渐渐收起了笑意,“还是因为白天兄长之言,所以睡不着吗?”
我迟疑了一番,却还是点头默认。
“原来如此。”皋陶叹说。
“其实,你根本知道我在因为这些事苦恼,才来找我的,对不对。”从他的语气里,能听出来这些。
“霍汐姑娘看人,一向都这么准吗?”皋陶似有无奈,他一身灰白色,衬在夜色之下显得愈发的素雅。
“唐司空图《二十四诗品》中的《典雅》中有写,落花无言,人淡如菊。书之岁华,其曰可读。我想,就应该大人这样吧。”我甚至引用了一句后世的诗词来比喻当下亲眼所见的风采。
皋陶稍作思索,似乎对我的话不是很理解,但是我的意思应该是明白了。浅笑着回说,“霍汐姑娘给我的评价如此之高,不知对兄长作何评价?”
说起萧珏,不免有些无奈,长长的沉默之后,感慨地说,“本以为是如竹般傲骨的君子,可其实却是如兰一般……”
气如兰兮始不改,心若兰兮终不移。这没说完的话……
皋陶心如明镜,迟了下,轻声问道。“霍汐姑娘与皋陶初到隋雀大人的府院之时,曾说过,是为了弄清楚自己的心意而来。那个不该令姑娘动心却已然动心的人,可是兄长?”
原来他还记得当时的话。“是。”
“那霍汐姑娘,可弄明白了?”皋陶又问。
算是明白了吧。可是,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真的是我一开始到这里的目的吗?而我想要弄明白的,到底是什么?只是在发生这么多之后,我自己都仿佛陷入了一个谜团之中……“其实,我在担心一件事?”
皋陶带着疑问,慢慢转过头来,“什么事?”
“我在担心,汐月是真的死了吗?”如果汐月真的死了,那么我的意外穿越和云锦的巫蛊之术就可能存在联系,可如果汐月没有死……既然萧珏从那望仙涯跳下没有死,那么汐月也有可能没有死。
“这是不可能的。”皋陶想都没想,便一口否定了我的假设。“霍汐姑娘,那望仙涯绝非凡尘之地,兄长之躯落下,能得以活命已属侥幸,况且……连兄长都伤得这么重,汐月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可是皋陶大人,你在未见萧珏之前,便相信萧珏还活着,为何要一口咬定汐月就死了呢?”这也是我迟迟想不通的原因。
“因为兄长与汐月不同,兄长位列翾庭,若不是汐月,他至少还有百余年光景,而现在他从望仙涯跳下,不仅与这世间常人无异,如今还是戴罪之身。汐月为九黎之后,单是异族身份,她跳下望仙涯都不可能存活,何况汐月跳下之前已是父亲帝颛顼所降罪的罪人,有此背景,汐月不光不成活,只怕是连魂魄都摔散了,没有个千万年的苦渡修行,她连转世都不可能了。”皋陶慢慢压低了声音,长衫随风翩然摇曳,一轮圆月之下,清冷万分。慢慢地,他又说了句,“那汐月是当真心狠之人,竟以此来了断她与兄长之间纠葛的因缘。”
我安静地听他说完这一切。
皋陶还在因他的失控而懊恼,他本无意说起这些的,不过是因为我用他敬重的兄长来与汐月相比,在皋陶看来,是汐月害了苍舒如此。
“我想……”我打破了这种僵持的氛围,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我从不同的人口中所了解到的,不同的汐月,“汐月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和苍舒大人无缘。而她做不到最终与爱人形同陌路,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因为她的出现而变得挣扎和痛苦,不忍看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两难,如若她本人知道,自己从望仙涯上跳下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却还是这么做了。霍汐想,不外乎两个原因,一是如大人所想,她是用自己的死来故意折磨大人的兄长,那么第二个原因,可能是她本人承受着更大但是不为人知的痛苦,也许她比所有人以为的,要更在意大人的兄长。只是想以自己的死来了断大人兄长的思念,可以做得出以这样的方式诀别,外力不可抗的因素占据最主要的原因,如果在身份地位和氏族仇恨、以及……你们那受人敬重的父亲无上的权威之下……我想,并非是她放弃了自己,而是她根本就很清楚,在重重压力之下,她只会粉身碎骨,令你的兄长更加难堪,或者,你们压根不会为了爱情而忤逆你们伟大的父亲。她爱的人既然要做忠臣孝子,她便唯一一条自己放弃的路,走得体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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