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生唯一的救赎,他此生唯一的光明,他此生唯一的希望,和着他灯尽油枯的身体和千疮百孔的灵魂,全都埋葬在这片扭曲燃烧的火焰中。
烽烟燃起。
龙皎月晨起时,才刚拧了帕子准备擦脸,便看到山下跑来几个弟子。朱云云提着裙摆,跑的最快,只一溜烟的窜上那仙姝峰,气都没喘匀,便朝着龙皎月一顿捂着胸口急急慌慌道:“掌门,掌门,大事不好啦!”
看她那嚷的一股劲,龙皎月心说这能有啥事把你惊的这幅样子?这长流的天还没塌下来吧,再说就算天塌下来了,还有三位尊者顶着呢!
她慢悠悠的擦了脸,把帕子放在热水中洗了洗,想拧干挂在一旁。看到朱云云一脸尾巴着了火的焦急样,她只不咸不淡的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其他几个弟子也跟了上来,跟朱云云一般,都是满脸惊慌,连那个最冷淡的阿宁嘴角都挂了一丝忧愁和焦急,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朱云云站在她面前,只焦急的朝她说道:“掌门,今早上弟子们练剑时,听浣剑台下山猎妖兽的弟子们说,那天府城里的西北齐云府失了一场大火,说是府里的人死了百来十个,连他们西北齐云府的家主都未能幸免!”
龙皎月的帕子啪的一声跌入水中,只一脸骇然道:“什么?西北齐云府走了水,连家主都没能幸免?”
再一想起西北齐云府是白芷所归属的家府,她龙皎月也曾经去过那么一回的。她像是反应过来,心里觉得不可置信,如同听到一个笑话般,好笑的问道:“哪里来的笑话?这一方修仙道家的家主,就算不是神通广大,那该是道法出众,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火给烧死?再说这齐云府百来十人,总归是有一两个长眼灭水的吧,莫不是都在梦里被魇住了,全都躺在床上任那火烧?”
朱云云焦急道:“师傅也知道这事听来如同个笑话,可那水镜里传音来的事情,哪里是有假的?听说白掌门今晨一早便回了西北齐云府,沈世尊担心白掌门一时想不开,也跟着去了。此事连圣尊都惊动了。圣尊还告诫几位从外面猎魔回来的弟子,西北齐云府一朝灭门之事,此间必有内情,关系非比寻常,莫要声张,以免人心动摇。”
龙皎月一时哑然,真有这么大的事情?这修真道家里,西北齐云府虽比不上她们龙庭,但是也算是一方名派,哪里会说灭就灭了?她龙皎月来这仙侠世界里,头一次遇到这么轰动的事情。
走水会把一个门派给烧的一个活口都不留?假使是魔尊凌云霄,面对一整个西北齐云府倾巢而出,想要灭门那也是需要掂量掂量的吧?谁有这么大能力悄无声息的杀了一整个门派?事后竟然还能伪装成走水的样子?
其实说能力,根据本菊苣的所知,这仙侠之夏若花里面倒是真有那么一个人能做到如此巅峰之地步,可惜那个人没有走上他原本的狂傲吊炸天之路,自然就算不上了。
龙皎月想着那西北齐云府是白芷的家府,那些死去的人定然也是白芷的亲人。如今白芷突遭变故,心里肯定是难过愤恨。
龙皎月想着白芷肯定会伤心难过,她心里有些不好受,只想着等白芷回来,再想些话安慰她。
这想着想着,龙皎月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连忙朝朱云云问道:“那北陵城呢?那个西北齐云府里来的弟子北陵城,他又如何了?”
朱云云愣了愣,只摇头说道:“弟子不知,弟子们练剑时,也只是听到那些浣剑台的弟子们谈天时说漏了的那么几句。西北齐云府昨夜走水,具体的事情,肯定也是要世尊和白师伯他们回来了才知道。”
龙皎月只点了头,蹙眉焦急道:“那本尊也下山,去看看情况。”
朱云云见她如此说,也连忙点头。众人跟在她的身后,只恭恭敬敬的拥着龙皎月,朝那三司殿去了。
远看着,白玉操场上空无一人。诸位三司殿的弟子们要么去了三司殿,要么回了各自的门派别苑。这出了如此大事,哪里还有人有心思练剑。
龙皎月朝着那三司殿去了,门外早已恭敬的站了一排弟子,个个都是恭恭敬敬的低着头,连龙皎月迈进了那门都未曾抬一抬眼睛。
金殿里,以往沈望山最常坐的金座前跪着一个穿着红黑衣裳的西北齐云府弟子,圣尊胡须雪白,长发也是一片雪白,只坐在那金座上,沉着眉,神色十分严峻。
龙皎月这是为数不多的和圣尊见面,而且旁边还没有沈望山和其它亲近之人,那噬心魔蛊在她肚子里呆着,不自觉便有些害怕,只低着头,朝那圣尊恭敬的喊了一声圣尊。
圣尊一脸阴沉,只朝她抬了头,嗯了一声,再缓声道:“龙家丫头,你来的正好。这弟子嘴里有些事情,说是关于你那引荐到西北齐云府的故人北陵城的,你也一同来听听。”
龙皎月心里咯噔一下,北陵城?他们齐云府是发现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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