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夫人只好讪讪道:“好就好,我们和你娘在家里也能放心。”
云嫣一挑眉,“我自从嫁入侯府后就百事顺心,万事如意,有什么让人放心不放心的?恐怕是大娘你自己杞人忧天吧。”
燕夫人张口结舌。
云雅放下茶杯道:“你既然什么都好,那下回二娘来看你的时候就别嚷什么不如意,让人白白担心。”
“我可没同我娘嚷过什么不好,是她自己听错了、传错了,还让人巴巴地赶来想看好戏,结果却没看成。”
燕夫人不悦,“你这是什么话?我同你姐姐都是家务繁忙,谁会特特地丢下手头事来看你的白戏?”
云雅亦起身,“狗咬吕洞宾,若不是看你还算是我们燕家的人,谁有工夫理会你的不如意?娘,我们走。”
燕夫人看云嫣一脸无谓,摇摇头也就走了。云嫣听见外面仆妇相送,一挑帘又出去道:“这天气不好,大娘和大姐以后还是少出门罢,免得冻着了,得了风寒什么的可就糟了。”云雅大恼,又不好真同她在侯府里争执起来,因冷冷一笑道:“多谢妹妹关心。只不过得了风寒虽糟,心寒可就更不得治了。妹妹有这工夫担心我们的风寒,还不如仔细自己的心寒之症,别到时候有苦说不出。”
“你!”云嫣刚要反驳,打头见一群人簇拥着侯夫人而来。她当即收了口,迎出去道:“太太怎么来了?这大雪……”侯夫人正眼也没看她,只向云雅微微笑道:“听说王妃近来甚少出门,今日既有幸,到我屋里坐坐如何?”云雅不好推辞,挽着母亲含笑跟着去了。云嫣看着那一群人,身上一阵阵地发寒起来。她出嫁时带过来的小丫头香草送上斗篷,怯怯道:“如夫人,快进屋去吧,小心着凉。”
着什么凉?自从嫁给唐仲宁,她的心已经凉透了!顺手推开香草,云嫣气鼓鼓地进屋坐着。自鸣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天色也跟着暗了下来,影影绰绰中,仲宁不知什么时候掀帘进来,“听说今儿你姐姐和你大娘来过?”云嫣有心不想理他,可再一想,强扭着也是自己找罪受,上一世就因为扭着扭着,不止他对自己越发作践起来,连带着下人们也更加踩了上来,如今……她可得收着性子了。
“是啊,来过。”她说着话就要丫鬟们端茶来,又自己上去服侍他更衣。
仲宁又问道:“说什么没有?”
“能说什么?不过是左好右好罢了。”
“她能好?”仲宁露出个玩味的笑容。
云嫣抬头望见,心中一动,“怎么能不好?姐姐是王妃,连太太都对她礼让三分,今儿还特地到这儿来迎她过去坐坐呢。”
“外面情罢了,里面你哪知道?”仲宁往床上一躺,舒舒服服地伸了个腰。
云嫣坐过去,挨着他笑问:“什么外面情?里面怎么了,王爷对她不好么?”
仲宁先是不说话,被她问得多了,自己也忍不住道:“你想不到吧?除了大婚之夜,他们两个都是分房而睡。你姐姐可是天天独守空房呢。”
“是么?”云嫣心头一跳,掩住几乎浮到唇边的快意,“这事你怎么知道?”
“世上哪儿不透风的墙?不过是吹不到你们这里罢了。”
云嫣看他脸上浮出的快意,忽然道:“怪道姐姐比出嫁前还要瘦,又不说话,又不笑,我看她那样儿像是……”
故意顿住不往下说,仲宁果然问了上去,“像是什么?”
“像是……像是悔了。”
仲宁眼前一亮,显出十分关心,“悔什么?”
云嫣看他那急切劲儿,恨得牙根痒痒,“还能悔什么?当初她自己拣了高枝,如今……可不是悔嘛。”
仲宁点着头,语中亦是感叹,“再悔不当初,我可也救不了她。”
谁要他去救她了?难道他还想姐妹共侍一夫?云嫣心头暗恨,脸上却是关怀,“只可怜姐姐,白放了二爷你这样好的人才,如今也只能自食其果,苦忍一辈子罢了。”仲宁想着云雅身上淡淡馨香,还有那玲珑有致的身段,半闭着眸神驰道:“她才多大,怎么忍得了……”云嫣几乎想一掌掴上去。仲宁侧过身,拉过她的手道:“嫣儿,前些时你还抱怨说我对你不好,你看看,比起你姐姐,我还算对你好的吧?”
是啊,十天半月的来看她一次,没说几句就要泄火,他对她还真够好的!“是啊,二爷你对我自然是好的,就算没有姐姐的事,我心里也明白。”云嫣说着,慢慢俯下身去,以柔软挨擦着他,“只可惜了姐姐,没人怜惜她、爱她、要她……”仲宁扯下了床帐,狂乱地扯散了她的腰带。谁说没人要她的?他要她,恨不得立时要了她——燕云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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