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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流君在生辰那天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国公阮长芳——她将一本书放在了父亲的书房,而那本书里藏有两封通敌叛国,勾结废太子作乱谋反的信件。
她的未婚夫君谢绍宗亲自带官兵来搜查,将信件呈给圣上。
天子震怒,国公府被抄,满门被抓,国公阮长芳在市曹斩首示众,阮流君与六岁的弟弟阮少庭被押在牢中等候发落。
一夕之间,京都第一才女的国公之女沦为众人口中的罪臣之女,死有余辜。
在她父亲行刑那天,她的‘闺中密友’宁安郡主十分好心的将她偷偷带出大牢,去见她父亲最后一面。
她在那大雨的黄昏里,亲眼看见一生清白为人,忠君爱民的父亲在闹哄哄的围观人群中被斩首,脑袋掉在泥浆里,血被大雨冲进污水中,而监斩父亲的正是那个半个月前跪在书房门口求娶她,向父亲立誓这一辈子绝对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的谢绍宗。
她的未婚夫君谢绍宗。
他端坐在斩首台前,冷若冰霜,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这让她想起几天前谢绍宗将那本书交给她时的表情,他是笑着的,眉眼含情温柔极了,他在书下轻轻握着她的手指说,这是他从父亲这里借走的书,他已经看完了,让她放回父亲书房就好。
她是那么信任他,从他十三岁那年拜在父亲门下,叫父亲恩师,唤她第一声流君开始,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他是谢绍宗啊,那个连她皱皱眉都会担心的谢绍宗。她还记得十四岁那年谢绍宗站在花树下向她表明心意时的表情,他盯着她,皱着眉,难得的紧张,一字字对她说:“总有一天我会封侯拜相,足以配得上你,流君你愿意等我吗?”
从那天起,她一直以为她的一生会是,平平顺顺地做国公小姐,开开心心地嫁与谢绍宗,安安宁宁和他白头到老。
明明再有一个月她们就要成亲了……他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那本毁了她一切的书是谢绍宗亲手交给她,哄骗她只是一本寻常的书,他是知道那书里藏着两封要命的信的吧,或许……那信就是他故意放进去的?
阮流君想要问清楚,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她的闺中密友宁安郡主将她偷送出京都,说要让她逃走,远走高飞,却在马车卡在山涧,扶她下车时,不小心,将她推下了山崖。
她在摔下山崖时看到宁安端庄的脸上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忽然想起圣上曾有意将宁安指婚给谢绍宗,被谢绍宗以“此生非流君不娶”的理由拒绝了。
那时宁安苦笑着跟她说,“我怎会配得上谢大哥,这世上能令谢大哥动心的也只有我们的京都第一美人流君妹妹了。”
如今,宁安站在山崖边也笑了,云淡风轻的对随从说了一句:“阮流君劫持我逃狱,不小心摔下山崖,摔死的,明白了吗?”
那山崖又高又滑,她身上和脸上被山壁上横生的树枝刮得体无完肤,她摔在一条溪流中,昏死了过去。
她到这一刻才不得不相信,她的未婚夫君谢绍宗利用她,害死了他的恩师,她的父亲。
而她唯一的朋友宁安,也早就恨死了她。
她这一生活得真失败……
她以为她会死,却没想到被一个奇怪的人救了。
屋外落了大雨,屋内点着一盏灯,那个奇怪的人就坐在她对面,不停地抖着腿看她,是一个头发短短扎在脑后的男人,一身白袍,眼睛竟是银灰色的。
“阮流君阮小姐。”他单手托腮,抖腿道:“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又为什么会救你回来?”
阮流君坐在那里发愣,她的伤口都已经止了血,可疼得厉害,脸上血肉模糊的她没有照镜子看,只盯着指甲断裂的手指,那是摔下山崖抓着山壁磨断的。
他敲了敲桌子,“阮小姐你能不能正眼看看你的救命恩人。”
阮流君这才回过神,掀起眼帘看向了他。
这一眼让他愣了一下,不亏是名动京都的第一美人,就算是如今已经容貌尽毁,狼狈不堪,可那双眼睛依然美的让人心悸,又冷又高不可攀。可惜了,那么美的一张脸,被毁了。
“你……为什么救我?”这是她被救之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随后她苦笑一声,“如今我还有什么可以被利用的吗?”最亲最爱的人都只是利用她,她不相信眼前这个人只是出于好心的救她。
“当然有。”他放下抖着的腿,正了正衣襟道:“正式做一下自我介绍,阮小姐你好,我是来自未来21世纪的现代人,目前就职于21世纪xx直播网古代时期的驻扎负责人李四。”他往椅子里一靠,“名字是假的,不要在意这些,你高兴了叫我张三也行。”
阮流君看着他,完全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救你回来,是因为你有幸被选为我们这一期的女主播。”他冲阮流君眨眼笑了笑,“我选的,恭喜你被我选中成为裴迎真的‘女主角’。”
阮流君也眨了眨眼,“你……在说什么?”她每个字都听得懂,但每句话都不明白。
他一挥手道:“这理解起来有些费劲,但是没有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救了你的命,是你的救命恩人对不对?”他胳膊肘撑在桌子上凑过去看阮流君,“按照你们古代人的报恩礼仪,你是要以身相许的。”
阮流君皱了皱眉,“对不起,我没有听过这样的礼仪。”
“现在不就听过了吗?”他一眯眼笑道:“你别紧张,我不是要你以身相许嫁给我,是想请你代替一个叫许娇的姑娘去嫁给一个叫裴迎真的小变态。”看阮流君要开口,他忙一抬手打断她继续道:“作为交换的条件,我可以给你另外一张脸,让你重获新生。”
阮流君愣了愣,“重获新生?”
他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面巴掌大的,琉璃一样的小镜子端在阮流君眼前,镜子里映出一张血肉模糊的脸,骇得阮流君慌忙低下眼,不敢再看。
她在发抖。
李四收回镜子叹息道:“就算你现在没毁容,以阮流君的面貌和身份也无法活下去了,就算逃走也是罪臣之女,通缉犯。”
她攥紧了指甲断裂的手指,鲜血流了一手,她仿佛不知道疼一般的攥着。
“不疼吗?”李四抓住了她的手腕,让她慢慢松开自己的手指,掏出一小瓶药水,打开来倒在她流血的手指上。
疼得她一颤,低头却发现那伤口竟然……迅速的愈合了,只是短短的几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李四松开她的手道:“你甘心就这么死了吗?你难道不想以新的身份重生吗?我可以帮你。”
怎么会不想?她的父亲含冤而亡,她六岁的弟弟还在大牢中,害她的人还好好活着,谢绍宗……还好好活着。
她盯着自己已经全部愈合,长出新皮肉的手指,慢慢握紧问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李四眼睛一眯笑了,“我就喜欢跟聪明人谈事情。”他从将桌子上的一只小匣子打开,推到阮流君眼前,“很简单,带上它们,冒充许娇嫁给裴迎真,和他朝夕相对。”
阮流君看了一眼小匣子,里面放在一条黑色绳结系着一块绿色菱形萤石项链,和一对小小的绿色菱形耳坠,“这是什么?”
“直播器。”李四拿起那条萤石项链,在阮流君眼前晃了晃,“这个可以叫摄像头。”又指了指那对耳坠,“这一对呢,一个是视频传输器,一个是荧光屏幕直播器。”
阮流君看着那项链和耳坠,微微歪了歪头,“我听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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