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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使者到――”太监细长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成功吸引了宫宴众人的目光。江赫闻言,止住了想挖苦江煜的话。缓了缓神色,慢慢松开了手指。
“努哈图代表西域众国觐见大周皇帝,和煜王殿下。”江赫在听到努哈图前半句的好心情一下子被后半句破坏了。江赫阴晴不定地盯着下方弯腰躬身的努哈图,半响儿才让努哈图及他身后的一众人等平身。
努哈图虽然一直是躬着身,看不见江赫的表情。但他还是能感觉到江赫正盯着他,不怀好意。不过,努哈图在江赫说了平身之后,目光晦涩地看了一眼江煜,谁人不知,如今大周实际的掌权者是江煜。他此番来访,主要就是为了与江煜打好关系。江赫?那是什么鬼?
礼部尚书王瑾之见此时的气氛着实不妙,便端起酒杯起来调和:“今日西域使者来访,我大周可是万分欢迎。毕竟,边陲安宁乃是双方百姓共同的期待。我先干为敬。”语毕,王瑾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已示诚意。
努哈图也毫不含糊,站起身端起酒杯:“西域众国愿和大周结百年和平。”
江煜表情不变,眸色平静:“既然如此,那宫宴就开始吧!”完全不把上首的江赫放在眼里。
江赫盛怒,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又将那名贵的琉璃酒盏狠狠地放在桌上,发出不小的声响。所幸此时宫宴已开始,歌舞不绝,倒是没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黄茂本就一直站在江赫的身后,见江赫如此颓废生气,心中有些微微的鄙夷,堂堂皇帝,竟任由煜王的风头盖过自己,真是愚蠢。不过想到自己还是要在皇上手下讨生活,黄茂很好地掩饰了自己脸上的表情,温声开口:“陛下为何而烦恼?”
这就是黄茂能一直伺候江赫的聪明之处,从不主动提起惹主子烦心的事情,这般行事,便是主子觉得谈论的话题不妥,想怪罪于人,都未免会轻饶一两分。
“黄茂,你说,怎么才能让江煜栽跟头呢?”江赫喃喃开口,脸上的表情因为喝醉而出现难得的迷惘。
“陛下,老奴倒是有个想法。”黄茂思及下午江煜对自己的态度,不动声色地开口。
“嗯?什么方法?说来听听。”江赫继续灌酒,将西域来访一事完全放在脑后。
“奴才觉得,陛下您若是让太后指个王妃给煜王殿下,煜王会怎么样呢?”黄茂缓缓开口,语气深沉。
江赫闻言,只觉眼前一亮,对啊!他怎么没想到这件事!若是指个王妃给江煜,还怕萧湛不跟江煜生隔阂?他可是听说这萧湛在之前颇为疼爱他的庶长女啊!若是让他知道,江煜即将迎娶新王妃,自己的女儿就要对别的女子屈膝行礼,怕是心里不会太好受吧?更何况,这满朝文武,除却王室,谁的职权能高过萧湛,便是江煜娶了新王妃,得到的助力也不会太大。
想清楚这件事情的可行性,江赫招手:“黄茂,你速去女眷那边,告诉太后,让她为江煜物色一位新王妃,嗯,若能从大皇子的母妃高淑妃的母家里挑出一位适龄女子,便最好。”江赫的算盘打得是噼里啪啦响。反正高淑妃母家一支是他的力量,绝对不会讨好江煜,他们家的女儿嫁过去,他就不必担心其他的问题了。说不定,还能帮他监视江煜呢。
不得不说,江赫旁的不通,倒真是把先皇送女子以监视臣子这一套学了个十成十。
黄茂领命,忙悄悄地离开了宴会,去找太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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