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棍者勺起水来,透过面具边缘把手伸进头,狠狠搓了一把脸,继续狠声道:“你们说,那两狗男女,要偷情去啥地方不好?大半夜的,跑来这鬼地方厮混,这脑子是有病吧?”
“噗~这晦气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刀者抚着面具,把脸埋到溪水里,狠狠喝进几口凉水,漱了漱口,喷出一阵水雾:“呵呵~你还别说。要是常人,三更半夜闯到这鬼地方,不得早吓尿了。他们还偏偏要躲到祠堂里厮混胡搞,这不是有病,就是有啥癖好的…”
“这世道,真是啥人都有啊…”
“该不会他俩就好人尸这一口吧?”
“哈哈…”
“哈哈……”
对话的两人,一阵大笑…
持尺者没笑,
喝完水后,他再次把面具掀下。两眼精光,逆着水流往上看去:“这对狗男女有何癖好,我不知道。不过,你两最好是别小瞧他们了…”
“上年踏雪,杨军兄弟俩,可就差点被那姓夏的小子给整死了…”
“呵~”棍者鄙笑:“那只能说他俩够傻…被个出窍境给活活放血…”
“啧啧…当时我在赏雪台看着,都替他们悲哀了。那可是丢人丢到家咯~”
尺者收回目光,转眼看向棍者:“换做你,你能放倒千人,安然凭梅登顶么?”
“……”
棍者一时语塞。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莫说他,就是这此时山里的所有黑衣人加一块,在面对千余修者的猛攻强夺下,也不一定能有把握说,安然无伤凭梅登顶。
估计,整个岳阳城内,也就唯有那少年能有这手段,凭着几道诡谋,便掀翻百里千人吧…
“诡谋,小道而已。小心点便是了…”
“哎~总之你别小看他了…”
“现在他们就两人,翻不了盘的…”
“……”
伴溪水流声,几人歇在沿边,又随意地闲谈几句。
日头再起一丝,约莫过了有半刻时长。
“莎莎…”
“莎莎…”
五道黑影相继从周遭林中跃出。
一钩在前,还有几把各异的兵刃在后,直蹿溪边三人处。
来者,显得很急…
“找到那两人了?”
“还没…”
“那你让我们过来作甚!”
“别急,他们就在这附近了,跑不远的。你看看这个…”
刀者把沾血的小鞋,轻轻到给新到来的持钩黑衣人。
“嚓~”
持钩者,凝空翻手结果血鞋,看了看…
“林芍药受伤了?”
“应该错不了”
持钩者心情似乎不太好,他猛一转头,看着原地等候的三位黑衣人:“那还等什么?赶紧做事啊!”
尺者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着急:“别急,虽然林芍药是受伤了,但那小子没受伤。我们还是等人齐了,确保万无一失再动手才好。”
“卵蛋!一个小娘皮带个瓜娃子,难道我们这些人还拿不下?”钩者怒。
尺者丢去一道鄙色:“别忘了,他们身后站着的那两位大人物。这事情,若做出漏子,那往后我们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你想清楚才好…”
这位尺者,在这支黑衣队伍里头,应该是属于智将一类角色。说话有理有据,或许他的智谋不见得有多高,但是这份临危不乱的心性,可是很难得了。
“卵蛋子!”
钩者闷也是知道轻重的。只是哼一声,一甩手,便大步越过尺者,坐到溪边,独自闷闷叨叨。
“卵蛋子!老子下午还在渔阳约了位花姑娘的…”
“…………”
“都先歇歇吧。杨军和梅欢他们应该快到了,动手不急这一时…”
尺者不再理会钩者,对着后来的几位黑衣人劝说道。
“……”
“哗哗~”
新来的几人都很识趣,没像持钩者那般怨声载道,都沿着溪边就随意坐下了。和最先到来的三人一样,趁着晨曦水清爽,都各自掀开一角面具,洗脸的洗脸,喝水的喝水…
远远避开的鱼儿,这时避得更远了。
只是,这不够远…
接下来没有过多久,天上的太阳连一丝都没升起。
“莎莎…”
丛林中,五道黑影接连窜出。惊慌的鱼儿再次鱼跃,继续慌忙顺流游下…
“啪啪啪~~”黑影未至,林中鸟儿先惊飞去。
“哒哒哒~”五道碎石声响,来者强停。沿溪休息的人儿,纷纷站起身来。
这时,十三位黑衣人,迎阳而立,拉出十三道长长的黑影…
“你看看这个…”
没太多的言语,着急的钩者,直接把小血鞋递给新至的持竹简者…
竹简者,之前夏寻已经点破了他的身份。乃问天阁问心一脉的首席弟子,梅欢。问心修的是问天谋略一脉,那他应该就是这个小队伍里头的谋将了…
“就在这里捡到的?”竹简者,接过血鞋子,只是看了两眼,便扫过众人问道。
尺者往前一步,指这地上鹅卵石:“就这里。”
“哦~”得到确认后,竹简者这时才把血鞋拿过眼前,细细的反复观察着,狐疑寻思…
一段时间。
竹简者看过几人,肯定道:
“这里恐怕有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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