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才是凡尘世间,最巅峰的伏谋手段。
真正的大谋略吧…
呼…
风起,于杨柳岸。
风过,向东吹。顺着城西的听雨湖畔,沿着城里的巷道,一路吹到城东的大街上。
七星院,上空。
“啪啪…”
一只巨大的青鸟,由云端滑落院中马房。
没过多久,两道清秀的人影,便牵着位娃娃从马房的门口走出。没停步,三人只是轻声对话数语,便直接沿着院子里头的碎石小径,朝着内院走去…
“哇…”
“太狠了…”
“这是往死里打的前奏呀…”
“这一拳要打我脸上,我估计就得没命了…”
声声迭起,惊呼不断。
内院,观星台西楼前,今日很热闹。
密密麻麻的七星弟子,捧着饭碗,执着筷子,团团围坐在观星台周遭。窃喜,恐惧,认真,佩服各种复杂的神情,参差穿插在他们的脸上,非常丰富。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专注与瞩目。而,所有目光的终点,就是那观星台上,方圆数十丈。
这样万众瞩目的盛况,在七星院很少见。也就是逢年过节,当院子里请来戏班子,为大伙演上一出大戏,闹腾闹腾一番时,方才有过。
但,现在除夕、年一都过了呀。哪来的什么喜庆节日啊?
“师姐,宫院长会不会真把夏侯师兄给打死呀?”
观星台下,不远处的草坪上。一位七八岁的女娃,捧着饭兜,目不转睛地看着观星台,同时问向坐在他身旁,年纪稍大的七星女弟子。
“……”
可能是台上正演着的大戏,实在过于血腥与暴力了。每一颗拳头的落下与蓄起,都看得这位年长的女弟子,一阵眉头蹦跳。
等了好一会,她才颤颤回答道:“或许,真能打死的。”
“那…那…宫院长为什么要打死夏侯师兄呀?”
“可能是,他又顽皮了吧…”
“啊!”
女弟子的话刚说完!旁边的女娃似乎被什么事情惊吓到一般,忍不住眉毛一蹋,就是一声惊叫!
赶紧,顺眼看!
观星台上,西楼外,七星七剑互隔十丈插入地面,剑与剑间有气芒流转,结成一面方圆五十丈的结界大阵。
“洒…”
“哒哒…”
结界内,半空中…
一道血雾带着一副血淋淋的人躯,划出一道血淋淋的弧线,尔后重重跌落到血淋淋的地上。
那是夏侯!
此刻的他,早已没有了那幅玩世不恭的痞子尊容。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血红红一块。光着膀子,剩一条破烂的裤衩,满身是血疙瘩,非常狼狈不堪。
“起来!”
结界的另一边,站着的,是脾气极其火爆的天枢院长。也是光着膀子…
他那一身精壮的肌肉,着实是让那些新来的七星弟子,直看得一阵傻愣。是太骇人了!
强壮的身躯,上宽下窄,成倒三角。胸肌突起拳头高,如钢甲。腹肌八块有鸡蛋大,如山峦。两臂粗壮得可怕,虬结如蟒。配上他现在那狰狞的五官,整的一看,就活像一只凶猛的大猩猩!
“别他娘的装死!给老子起来!”
见被揍成了死狗的夏侯,趴在地上不起,天枢院长一声暴喝。
“……”
一喝之下,夏侯是有了些动静。只见那两根血淋淋的手臂微微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就是手掌撑地,艰难地撑了身躯,缓缓站起。
“我…我要求…暂停…”强撑起被揍得只剩下两根黑线的眼皮,夏侯口齿不清地说道。
“又要暂停?你当我闲着的?”
“我…要上…药。”夏侯再断续道。
“哼!”
天枢院长没有即刻回话,而是哼去一声,转头看向西楼门外,成一排站列的另外几位七星院长,问道:“时间到了吗?”
“长着了。”
吕随风冷着脸,指了指放在一侧的香炉,淡淡说道:“至少还要再烧一炷香,才到上药的时间。”
“吕随风你个王八蛋!我就要死啦!”
没等天枢院长有话,夏侯就声嘶力竭地朝着吕随风一声大吼!话意怒气尽泄,但,让人怎么听,都像似在求饶呼救…
“那你就去死吧!”
“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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