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多谢道长相告,若无其他事情,我等便继续赶路了。”
“等等!”
小和尚说完,转身就跟着老和尚,领着胖和尚走回到马车上。神棍见状,顿时急了。连忙大跨数去步,执起黑铁拂尘挡在小和尚面前:“你是没听懂我的话吗?血光之兆啊!大祸将至啊!懂吗?!血光之兆是会死人哒!”
“阿弥陀佛。”
双手合十,小和尚回头再号一声,稚嫩道:“多谢道长提醒,但生死皆有极乐,恶因恶果,善始善终,血光之劫亦有轮回。”
“但,贫道可以帮你们化劫呀!”
“劫数天定,天数如此,我等随缘方可。”
“……”
神棍都都开始有些怀疑,这小和尚的脑袋瓜是不是木瓢做的了。自己说得这么明白,他咋还是没听懂意思呢?见小和尚如此不上道,神棍也只好放弃与他纠缠了。侧脸转头,没好气地朝着夏寻几人问道:“难道你们也随缘呀?你忘记元夜那晚的事情呐?我可告诉你,这回灾劫更胜那回千万倍,若无人相助你非死不可的哦。”
“额…”
其实吧,和神棍搞不懂小和尚一般,夏寻也搞不太懂眼前这神棍。
夏寻是怎么看都看不出这神棍是位世外高人,难不成真和夏侯猜测那般,只是来讹点银子讨活计的?想着想着,夏寻也是被绕圈绕累了,垫垫抱拳,淡淡说道:“道长,天色已经不早了,我等确实还要赶路,您有话便请直说可好?”
“哎~”
面对这么一群人,神棍是深感无力啊。既然人家死活不上道,他也没地儿绕圈子了。无奈叹一声,道:“既然如此,且容贫道再问小友最后一言吧。”
夏寻摊开一手:“请。”
“……”
夜月沉沉,乌云聚拢,九天月色再难透出光泽。荒草萋萋,随风摇摆,一盏纸灯映着一隅奇闻。
神棍细眯下小眼珠子,收回拦人的拂尘。趁着阴沉的夜色,与摇摆的风儿,渐渐端起凝重的情绪。缓缓迈开脚步,走向夏寻。脚落有声,一轻一沉,不快但也不慢,像是有那么些不可言道韵味含在其中。
“贪狼携帝星北移,破军缠七杀沉沦,孤风不作云浪,孤月不映星辰。五百年生乱世,百十载孕烽火。你等即将身处于乱世烽火之中,天外魔物降临,大唐国土染血,人间必将崩塌,亿万里山河便会化为铁筑蜂巢。你等此行,已经牵动人间众生命数,逆天者,天必诛。若无贵人相助,你等此去必死无疑!相伴之人,同样九死一生!”
话语深沉,内藏玄机。
不得不说,神棍的这一番话,确实说出些世外高人的感觉了。抑扬顿挫都把握得极妙,随话起此间气氛顿时严肃。整的夏侯、夏寻都不由自主地再一次暗暗掂量起神棍的真实身份来。
而待话说完,神棍刚好就走到了夏寻的面前,不多不少,刚好距两步之遥。
猥琐的小眼珠子,定定地平视着夏寻:“此刻贵人近在咫尺,生机只有一线。我问道友,你要定是不要?”
“额…”
一问之后,再无声响。
一少一老,距两步,四目相对。
少者清,平静如水。老者浊,猥琐如贼,却总让人感觉并非真实,似在浑浊之中还隐藏着一个无穷乾坤,实在难以看透。就这样,相对着的两人互相静看着对方,似都在打量着对方的内心想法。
凉风凄凄,荒野阴冷。
场间众人皆凝视不语,静待着夏寻的回答。
大概过了数息长,平静如水的眼眸子沉沉拉下了眼皮子。夏寻似乎从对面的小眼睛中看到了什么,但又不太敢肯定。毕竟,事涉太深,远不是他能妄加揣测的。
“敢问道长尊号。”
“好说。”
猥琐的圆脸,翘起一道得逞的狡诈笑色。神棍抖抖左手的旗蟠,简洁道:“一字算天机,蓬莱老仙人,是也。”
“嘶…”
“啧…”
话果决,根本没做思虑。
随话罢,此间数口凉气倒吸。夏侯、墨闲以及马车上的胖和尚,都被神棍这毫不遮掩的作答给镇住了。
同样一个疑问,再次浮现众人心头…
难不成,他真是南海蓬莱的那位仙人?
夏寻亦有诧,但他隐藏得很好,神色并无太大改变。没有言语,他沉重地移开对视着的目光,缓缓移向盘坐在马车上的老和尚脸。夏寻的意思很明显,他不敢肯定,但也敢不否定。便只好把这个问题,丢给此间唯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毕竟,从先前的举止中可以看出,这位三藏法师,必然知道一些内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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