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多久,负责断后的徽山兵马相继出林,在见得纯阳千剑布阵于茶山,顿时大喜,急忙收拢阵型。反之,紧咬不放的皇族大军陆续止步于林外,待柏凌云出林见状,脸色顿时就黑成了炭。
“停!”
“御…”
柏凌云行谋皆有狠劲,但行事绝不鲁莽。
他不怕那严阵以待的千数纯阳道人,他怕的是余悠然。和夏寻一样,在看得茶山下那袭白袍的第一眼,柏凌云便瞬想起了蝾螈役,以及在余悠然离去前所说的话。再听那十面埋伏的悠扬琴声,他更当即乍起一身冷汗。
“嗡嗡嗡…”
没多深思,柏凌云连忙提手暴喝一字停,将正准备冲锋的前军给生生喝止。
两军相对,隔八百丈争锋向往,徽山援军遁入茶山丘陵。
伴随着悠扬琴声,余悠然首先说话,就七个字…
“前路已绝,你回吧。”
“……”
虽然惧怕,但眼看着煮熟的鸭子要飞咯,柏凌云哪能甘心啊?扯缰绳,勒马走出军阵,迎风遥遥便喝道:“余姑娘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嗡嗡…”余悠然奏琴不话。
柏凌云再喝道:“余姑娘好算术啊!未卜先知,料事如神。十日前的一席话,凌云仍记忆犹新,今日听来再看去可叫凌云惊为天人呀。不过,纯阳乃大唐国教,翰林为天子门生,凌云不愿与余姑娘为敌,恳请姑娘能让开一道,凌云感激不尽。”
“……”
风吹白茶,散去阵阵芬芳。
柏凌云一番奉承极其好听,但余悠然硬是动也不动更没回话。
柏凌云稍稍皱起眉头,心知自己先前是说番废话了。谨慎的心性使他万万不敢轻举妄动,遂转眼问去跟在身后的传令军士,低声问道:“二公子现在何处?”
传令军士御马上前两步,同样低声回道:“半刻前传来快报,现还在孺子坡与古梵缠斗。”
“啧。”
柏凌云闻言不由稍起不悦,责备道:“他怎么还在和古梵缠斗,不是已经传命令其即刻跟上大军的吗?”
传令军士道:“已经遣出三人催促了,但二公子执意要与古梵一决胜负,不胜不归。”
“哎…”
柏凌云狠狠一拍大腿,长长一叹:“荒唐呀!军令如山,他怎能如此儿戏。”
谴责罢,柏凌云眉头深锁遥看去茶山。
但见那漫山银白色的气芒如烟缭绕,他便心知其中必有手段潜伏,心中不禁又狠狠大骂了那武痴一顿。
如今皇族大军兵锋正劲,气势如虹。余悠然领军坚守要道,人数不过一千,且墨闲、墨言身负重伤根本无力再战,徽山的考生也死伤近半。这可是天赐他柏凌云一举清灭两大强敌的绝妙良机呀!只要有猛将在前率军冲锋陷阵,纵使不能将敌人尽数斩杀于阵前,必然也能拿下一场喜人大胜。可偏偏如此大好良机面前,柏凌云手里却没有一把可以力拔山河能助他冲杀的大刀,惋惜之余那是欲仰天高呼的痛心疾首。
看过茶山片刻,柏凌云无奈地转眼扫看去己方将士…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算了…”
尹天赐被柏凌云看得浑身不自在,瑟瑟道。
柏凌云掂量片刻,摇了摇头,转眼就否定了自己心中的荒谬想法。他没理会尹天赐,终将目光停留在尹天赐身侧的一名魁梧大将的身上。
严肃问道:“许盖。”
“末将在!”
“你可愿为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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