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去……”
“不准,你留在客栈好好养伤。”
听见了这话,杜若难过地瞥了瞥嘴,陈水苏笑道:“小若,你就听夫子的话,乖乖养伤,我会代你许愿的。”
“哦……”
商青黛抿唇悄然一笑,心底早已打定了一个主意。
几人找到了梁州最大的客栈,把行李放入了房间,杜仲便将马儿解下来,拉到了马厩去吃食。
陈水苏哪里还坐得定?
东西一放好,便急声道:“夫子,我们可以走了!”
杜若静静坐在床边,委屈地看看夫子。
可是夫子还是不松口。
商青黛点头道:“那便走吧。”
“好啊!”
杜若只能静静看着夫子带着陈水苏离开了房间,她起身走到了窗边,左手推开了窗来,望着远处那些孔明灯,沉沉地叹了一声。
陈水苏是个贪玩的姑娘,她一到了灯街,便兴奋得好像是个七岁的孩童,这边看看,那边瞧瞧,不一会儿,便已左手拿串糖葫芦,右手提盏花灯,一蹦一跳地往热闹深处走去。
“水苏。”
突然听见身后夫子唤她,陈水苏猛地回过头来,“夫子?”
商青黛有些倦色,她淡淡笑道:“我有些乏了,先回去歇息了,你玩归玩,也要早些回来。”
“好!夫子身子不适,就早些回去吧。”陈水苏仰头看了看天色,笑道,“现下还早呢,我一个时辰后便回来。”
“嗯。”
商青黛点点头,便转过了身去,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她路过了一个卖孔明灯的小摊子,从中买了一盏孔明灯,准备回去给杜若一个惊喜。
“咯吱——”
突然听见房门被推开,杜若幽怨地回过了头来,瞧见的是单独回来的商青黛,她还来不及佯起笑容,便被商青黛把她难看的脸色看了个清清楚楚。
“阿若。”商青黛走了过来,双手将孔明灯藏在了身后。
“嗯。”杜若应了一声,“夫子,你回来了。”
商青黛看着她那委屈的模样,窃笑一声,将孔明灯拿了出来,“去年已不能与你一起放灯,怎能还错过今年呢?”
“夫子……”杜若又惊又喜,她下意识地往夫子身后看了一眼,“水苏呢?”
“那疯丫头看见热闹还肯回来啊?”商青黛随口应了一声,忽地凑近了杜若的唇,小声道,“傻阿若,这可是你我共度的第一个七夕,有些话……总该你我单独说的,”
终是明白了夫子的意思。
杜若心头欢喜得厉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便用行动来告诉夫子。
这几日赶路住的俱是客栈,都是她们三个姑娘家住一间房,虽说就半个多月,可一直不能抱着夫子睡觉,夜里偶尔醒来,总觉得怀里空落落的,少了什么。
“唔……”
商青黛没想到杜若这丫头竟会突然狠狠吻住自己,原本想说的绵绵情话都变作了热烈的回应。
孔明灯从手中松落,商青黛的双臂紧紧勾住杜若的颈子,扭身将她压在了那半扇没有推开的窗户上,吻得更深更炽烈。
舌尖交缠的火热激得两人浑身一片滚烫,只想将彼此揉进对方的血肉之中,再也不分不离。
杜若终是明白,相思之灼,是何等炽烈?
商青黛也终是清楚,这丫头是她心中最痒的那根弦丝,只要轻轻一撩,便足以让她忘形地沉醉其中,不时地发出一两声羞人的轻吟。
凉风吹上商青黛的锁骨,凉意让商青黛忽地清醒了一些,她羞赧地松开了杜若的唇瓣,满脸羞色的看了一眼尚未掩好的房门,提醒了一句,“水苏……随时会回来的……”
杜若却难以餍足地又点吻了她好几口,才舍不得地松开了她的腰,亲手给商青黛整了整因为亲吻而解开的领口,一时忍不住心头的火热,又亲了一口她的雪颈,这才忍着内心的火热放开了商青黛。
“你呀……”商青黛被那最后一吻亲得心酥,似嗔似怒地道了一句,刮了杜若的鼻尖一下,“心歪了可不止一点点。”
杜若抓住了商青黛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一口,笑道:“夫子可口,我忍不住……”
“你……”
“夫子,我说的是实话。”
商青黛羞然白了杜若一眼,蹲下身捡起了地上的孔明灯,“那……你把实话都写出来,告诉老天听,可好?”
“好啊。”杜若点点头,走到案边,磨了磨墨,提笔沾了沾,便笑吟吟地走了过来,“夫子,给你。”
“不好。”
“不好?”
“我们……一起写……”
商青黛握住了她的受伤右手,温柔地相视一笑,便用左手托着孔明灯,一起在孔明灯上写了一句——
我愿与卿济世江湖。
杜若深情凝望这商青黛的侧脸,她摇了摇头,“不够。”
“不够?”
杜若正色点点头,一字一句地道:“还少了一句——一世不离。”
当最后这四个字写完,两人凝眸一笑,杜若放下了毛笔,端来了烛台,把孔明灯点燃,从窗口放了出去。
今日七夕,幸与卿同。
来年中秋,盼与卿圆。
杜若与商青黛并肩看着孔明灯远远飞去,她悄悄地凑到了商青黛耳畔,鼓起勇气唤了一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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