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和王媒婆一起点头,“是的,至少我们是这么认为的。”
魔鉞扭脸看着眉头深锁的路飞,咳咳两声,“那么,你呢?你又是怎么看的?”
路飞苦笑,“我倒是觉得,一方面是仔仔本能的反应,另一方面来说,就是仔仔在清醒之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把自己昔日好友的脑袋给砸了个稀烂。”
魔鉞苦笑,“路飞,按照你的说法,仔仔当时的表现,不仅是出于本能,还因为他在清醒之后,不敢相信那些可怕的事是自己做的?”
路飞点头,“是的。我想是这样,因为之前,仔仔是一直被幻觉控制了,被幻觉控制的人往往是不清醒的,整个神智是模糊不清的。包括他居然把两颗耷拉在眼眶下面压根就不可能动的眼珠看成转来转去,最后在瞪着他看,当时,仔仔所看见的混小子的反应都是幻觉带给他的。当老大爷带着几个小伙子跑过来抓他的时候,他才清醒过来,看见躺在地上的混小子,他哪里敢相信是自己把混小子给搞成这样呢?”
魔鉞哈哈大笑,“说得真是太好了。不敢相信?可是的确是他自己做的呀。”
路飞点头,“没错,的确是他做的,即使他想赖帐也赖不掉。好了,我现在接着往下讲。仔仔看见众人围着他,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反而拿着砖头,发出神经质的大笑,嗯?你们说说他,究竟是有多愚蠢?他的两颗眼珠都被我给砸得脱出眼眶了,唉,我还记得当时的情形,那一对眼珠子挂在眼眶外面,滴流当啷地转来转去。你说它们转就转吧,可是它们转来转去的,偏偏转过来,怒视着我?你说他是多可恨——一个小伙子听到这里,实在听不下去了,厉声制止,够了,你这混蛋,你究竟在胡说些什么?你知道你说的这些话,跟精神病的呓语一样,毫无逻辑,莫名其妙。老大爷也怒道,没错,简直是瞎扯,眼珠子都脱眶了,哪里还可能转来转去地瞪着人看呢?简直是无稽之谈。仔仔咳咳两声,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我的话,我还知道你们都是一些蠢货,我跟你们说真话,可是你们全都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就好像我是个怪物,告诉你们,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爱信不信。之前出声喝止的小伙子怒道,够了,你不要再瞎扯了,我真的受够你的谎言了。你说那个孩子不是你杀的,可是我们赶到这里的时候,现场就只有你们两人,现在他死了,你怎么说?你能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吗?而且你的身上还沾满他的鲜血,这事,你是打死也休想赖掉。仔仔怔住,他完全想不到,年轻人会对他一番抢白,噎得他无话可说。看见仔仔举着砖头,呆呆地站着,刚才说话的那个年轻人还想继续训斥仔仔,被老大爷给劝住了,嘘——先不要说话,先看看他接下来还要说什么,我感觉他似乎有话要说。几个年轻人一起点头。仔仔在短暂的尴尬之后,再次清清喉咙,开了口,你们说说看,他就是个混蛋。此时,虽然仔仔并没有特别说明这个他是谁,可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仔仔所说的他就是躺在地上的混小子。众人全都屏住呼吸,静待他继续往下说。果不其然,仔仔很快便继续开了口,你们不要总是责怪我,认为是我不好。我对他已经足够好了,老师罚他站到午夜才能回家,我就陪他待在教室里罚站,一直待到午夜,再跟他一起回家。这个混蛋,学习不好,成天调皮捣蛋的,老师经常罚他,可是全班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肯帮他,只有我,一直帮他,默默地陪伴着他。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就是这样一个混蛋,死了之后,还用一双眼睛瞪着我,就好像我亏欠了他,我压根就没有亏欠他,说到亏欠,也是他亏欠我。我就是不能容忍他用那双掉出眼眶的眼珠子瞪着我,所以我只能是用砖头把他的眼珠全都砸烂,一共是两只眼珠,通通砸烂。噗叽——噗叽——两声噗叽,全都解决了。他的眼珠就像两颗烂葡萄,根本经不起砸,一砸就烂了。眼珠里的血水全都溅出来,喷了我一脸。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热烘烘,甜丝丝的血腥气。那种甜丝丝的味道,好闻极了。刚开始,我很不适应,一闻到那种气味,就恶心得想吐。可是现在,我已经习惯那种气味了,那可是世上最美的气味,非常好闻,哦对了,你们没猜错,那就是血腥味。血腥味才是世上最美的气味,总体闻起来是腥味,可是又带着一点点甜,起初不习惯,闻起来,总感觉恶心想吐,可是一旦习惯之后,你就彻底地爱上那种气味。只要嗅到空气中有血腥气,立刻就会止不住地兴奋,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会触动心底那根最敏感的神经。仔仔说到这里,得意地哈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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