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余先生既然救了人那他自己应该没事的啊?怎么会有事呢?”我小声问了一句,因为之前听他说有事的是余光,所以对余光的情况很是担心。
他觐了我一眼,然后露出个欲说还休的神情,最后才在我真诚的担心的表情下说到:“爆炸发生在易爆区域,后续连环的爆炸很多,余光头部不小心被炸开的流片伤到了,在医院的c里躺了十几天,医生开过几次病危通知,因为他的生命悬着永美很多事项,那些新闻被永美硬生生压了下去。”
我仿佛在听一则天方夜谭一样不敢置信,这种那么狗血的剧情竟然就这样活生生地发生在了自己的身边,简直有些天雷滚滚。
确定了对方并不是和我开玩笑之后,我才从那种怀疑里走了出来,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问:“后来呢?他死了?”
我心里其实有百分之七十是觉得余光不会死的,另外有百分之二十是我内心真的希望他没事,剩余的百分之十留给了我对他的担心。
“当然没有,他的意志力和求生力超强,十几天后他醒了。”
“所以,简白是因为可怜他,所以对他和李可儿的事完全释怀了吗?是因为经历了生死才决定陪他一起吗?”我的问题很愚蠢,可我还是问了,我一直纠结余光到底喜欢的是谁,他和简白到底会不会一直走下去。
他又喝了口温水,眼神顶在远处,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片刻后才回答我:“当然不是,我们都以为他们的感情会淡下去,然后在新鲜感磨灭的时候分开,可是后来大家都觉得自己的想法是个笑话。”
“余光第一次收到医生发出的病危通知书时律师就来了,余光在律师那里存了封文件,是永美的股权转让书,原来那份转让书还有个附加的文件,就是余光遇到什么危及生命的事那份转让书就能生效了,不需要简白签字,他送出了自己百分之十的股份。”
“永美的百分之十”
“是的,就是说,现在整个永美其实是简白的了!”
我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因为本身是个小老百姓和那些天文数字一样的财产从未交过手,但听到有人愿意送给一个并未法定关系的人那么大一笔财产,我还是被震惊到。那些商人从来都不是完全的慈善家,这是有多爱才会这样啊?
“那么,因为那笔钱,简白才……”后面的话我没敢问下去,因为在整个故事里,简白一直是我心疼的对象,我不想因为自己的猜测亵渎他对余光的感情。
对方可能猜到了我所想,立刻驳回我的想法:“当然不是!余光在送进医院时医生就对简白说了,说余光是伤在脑部,就算救回来,脑子反应也会比以前差很多,甚至在生活上或许不能自理,更狗血的或许会忘了以前的事,当时简白什么都没说就叫医生救人,说他们两有一辈子可以回忆以前,他愿意陪伴。”
怕我胡思乱想,他继续:“你放心,其实余光命很硬,躺了十几天起来,没变傻也没失忆。”
我听他这样说才稍微放轻松,但是还是担心、拉着他问:“真的没事了吗?我总觉得悬得慌。”
“真没事,余光醒来就骂了句娘,然后看到简白别提多高兴了,拉着他说看他好好的就好,自己他妈的能活着真好。”
我笑了笑,还真是余光的口气。
突然想到什么我说:“是这样的,你说的事因为都是真人真事,如果我们要改编得有当事人的授权,否则……我们可不敢得罪那两位。”
话一说到正事上来了他整了整自己的坐姿,然后说:“授权书我之后就寄给你,对了把名字都保留,这片子不需要大改动,就按着我说的拍,这个是内部留着看的,不需要上映。”
“内部资料吗?那还是别拍了,怕有人会泄漏出去。”
他想了想,“也好,要不你们找个人写下来吧。越快越好。”
“那么急?年底了能接活的人不多。”我说了实话。
“不瞒你说,余光虽然醒了,但是还是有后遗症,只是现在没有显现出来,他的记忆力应该衰退得比以前快,我们想给他留点东西,趁着现在大家都记得细节,越真实越好。”
我心里不知为何总有种说不出的难过,那天我们告别时我竟然一时冲动毛遂自荐承了他的委托,我说我愿意免费为他们写一本属于他们两的故事。他当时没反对,只说写完后记得联络他。
后来,我为了写这个故事一直关注着永美的动态,第二年春节后,我在一则新闻里看到永美的老大余光因为在假释期间表现出众,然后被一再减了刑。可能再大半年刑期就满了。
再后来,我把写完的故事电子档eal给了委托人,我拿出他给我的邮箱,输入了那串符号,我突然手顿了,因为我在上面看到le,这让我想起故事里那个小六。
他只回了我一封邮件,里面很简单的几个字,大致是谢谢我,他们很满意之类的意思。
第三年四月的时候,有一天我在公司里收到一个海外寄来的包裹,我打开一看是两盒喜饼和一封信。我把喜饼分给了办公室里的同事。我拿出那封信,里面是一张照:两个相貌出众的男人各自抱了个满月的小北鼻笑得很无邪很天真。
我开了电脑搜索了一下那个信封上的lg,跳出来的是海外一家代孕机构的介绍。
我再仔细看照片上那四个人,不经意露出慧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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