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啊,朕今日听说,你将颜氏休弃了,本这是爱卿的家务事,朕不好过问,咳咳,可朕认为,一家不宁则国之不宁,你是朕的开国将军,朕将你当成朕的家人,也想替你分忧,可否告知与朕啊。”老皇帝沉声开口。
切,云轻心中暗嗤一声,这个老皇帝,口口声声人家家事,既然知道还操什么心,可话里话外又打着为你好的幌子,当真这皇家的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心中暗暗吐槽,目光平静的看着老皇帝,面上一片淡然。
“臣有罪,让皇上忧心,请皇上责罚。”纳兰德说着站起身来,缓缓的跪在地上,朗声说道。
“无碍,你只管说,朕自会替你主持公道。”北漓明司懒懒的靠在椅背上,没有出声让纳兰德平身,威严的面容轻轻的皱起,看起来神情关心不已。
“皇上明鉴,臣的原配所生的女儿,臣的大女儿云轻,在臣不在家的时间,被颜氏刻意虐待,臣知晓此事,心中虽心痛难耐,想着颜氏在府中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想着家丑不外扬,遂并为禀报于皇上,只是将她休弃,遣送回娘家,臣自知行事鲁莽,还望皇上恕罪。”纳兰德心中斟酌着说词,坦然的开口说道,并没有因为皇帝的刁难而闪烁其词,当年他的原配难产而死,只留下嗷嗷待哺的云轻,纳兰德当时颓废的样子老皇帝自然知晓,也知道他对云轻的愧疚与宠爱,故纳兰德斟酌一番,还是据实说了出来。
老皇帝面容平静的听完,做状轻叹一声,“这样啊,爱卿啊,颜氏一时糊涂,也是难为你了,这样吧,你府中不能没有打理的人,朕做主,咳咳,将流相家的千金流紫儿许配给你,也好全了你眼下的困顿,可好?”
一旁流相嘴角轻轻勾起,向着对面自己家族中的一位女儿使了个颜色。在老皇帝开口的时候,我就一直在观察流相的神色,这会看他冲这边看了一眼,便顺着他的目光在女宾席中搜寻了起来,一个年龄跟我差不多的女子缓缓的站了起来,越过席间,俯身委婉的在大堂中间跪了下去,一脸娇羞的低着头。
我靠,我瞬间被雷在地,这古代人也太狠了,这女孩跟自己岁数差不多大,竟然就要当自己庶母了?我知道老皇帝没按好心,可没想到他竟然来这手,自己刚收拾了颜氏,老皇帝轻描淡写间就要再给自己塞个人进来,想什么美事呢?我心中冷哼一声,这个流相,素来与父亲不和,流相是朝中的文派代表,可惜这个大陆一向崇武轻文,朝中因此也分成了两大派,两派谁也看不上谁,其中就以这个流相为首,将父亲当做眼中钉,恨不得一朝扳倒他,这会俨然流相已经跟老皇帝达成了某种协议,否则老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两派之间私下的暗斗,还将流相的女儿送进来,显然是想用流相的势力来牵制住父亲,让两派相争,他好浑水摸鱼,我靠,亏他想得到这么损的招儿,我抬头看了眼一脸为难的父亲,又看了眼流相那一脸的得意,口中轻哼一声,淡淡的站起身来,仿佛没发觉此时诡异的气氛,朝着那中间跪着的女子就走了过去,一把抓起那个叫流紫儿的胳膊就将她提溜了起来,一脸天真的看着她笑着说道,“哇,你长的好漂亮啊,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呢。”
女子呆愣在地,她似乎没想到,有人会在大庭广众下,尤其是皇上还在上面坐着的时候,如此放肆,一时脸上充满不可思议,呆愣着开口,“啊,你,你是。”
“我啊,”我嘻嘻一笑,高声说道,“我是纳兰云轻啊,纳兰将军府的大小姐,你就是那个要嫁进我家的紫儿姐姐么,啊,我不应该叫你姐姐,那,我,”我仿佛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般,手足无措的看向一旁的父亲,委屈的扁了扁嘴,眼中一片荧光,“父,父亲,云轻是不是叫错了,可这个姐姐看起来跟轻儿差不多大啊,不叫姐姐的话该叫什么呢。”
气氛一下子尴尬下来,老皇帝最先从方才的气氛中回过神来,他不由得神情有些尴尬,抬手蹭了下鼻子,心中恼火不已,这个流相,让他找个族中女子塞到纳兰德府里,没成想这个流相简直不像话,竟然找这么年轻的,简直是胡闹,还被纳兰云轻在大庭广众下堂而皇之的宣扬出来,北漓明司也不好再继续下去,他轻咳一声,神情恢复了自然,悠悠的开口,“这就是小云轻啊,一转眼都这么大了呢,朕方才是在跟你父亲开玩笑呢,来来来,你上前些,让朕好好看看你。”
纳兰德暗暗的松了口气,看着云轻天真的样子,他心中轻笑一声,柔软不已,他知道云轻是为了他,是为了不让他为难,这才出此一策,想起云轻方才的表现,纳兰德勾起唇角,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他这个小女儿呦,简直是太让他暖心了,纳兰德看着云轻慢慢的向北漓明司走去,眉眼柔和,缓缓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没在出声,只是目光轻瞟了下一旁呆愣的流相,轻哼一声,转过头,目光继续追随着云轻的背影,脸上冷然一片。
流相在云轻出声时不由的站了起来,谁料想,本理所当然会成功的事情,会因为这么个小丫头而作罢,流相暗恨的咬着牙齿,想起方才皇上看向自己那阴冷的目光,他胆战心惊的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本来是想找个差不多的,也没想找这么小的,可心中一直以来对纳兰德的嫉恨蒙蔽了一切,如果纳兰德真纳了个这么小的为当家主母,那他纳兰德就别想在北漓抬起头来了,流言蜚语就会压死他,哪成想,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他只想着让纳兰德出糗,根本没考虑到会有人从中作梗,云轻的突然发难,是他始料未及的,这会他心中懊悔不已,也只能作罢,僵硬着身子坐了下来,只是心中依然惊惧不已,这次办砸了皇上的差事,自己的仕途恐怕要止步于此了,想到这里,他一时间如坐针毡,哭笑不得的端坐在桌边,汗如雨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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