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援皱眉道:“你不是敖旷,让他出来见我。”
那名敌将大笑道:“杀鸡焉用牛刀!我是敖将军帐下先锋方锐,要见敖将军,赢得过我手中的开山斧再说!”说完,一声发喊,拍马杀上前来。
我在阵前遥望,见敌将手中的那杆大斧十分沉重,少说也有五十斤,看来膂力非比寻常,也不知年老的郭将军能否抵敌,当下替他捏了把汗。
面对方锐的狂猛来势,郭援左手轻轻一捋颌下三缕髯须,宛如泰山一般巍屹不动,只凭一双眼睛冷冷地注视着对方。
快马奔驰下,五十步的距离转瞬即过。
方锐见郭援一动不动,料定这名老叟已被自己的气势吓破了胆,一声狞笑,大斧在头顶旋舞一周,拦腰横扫而出。
眼看宽阔锋利的斧刃已掠过郭援坐骑的头顶,这名沙场老将猛地身子后仰,平贴在马背上。
战马交错的瞬间,斧面贴着他的鼻尖上方擦掠而过。
说是迟那时快,原本斜点地面的鹰嘴烂银枪电光火石般转势后刺,以一个看似不可能的角度正中方锐的后背。
战马向前狂奔了二十多步,而方锐已经跌落在郭援身后丈许远的泥地上。他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天空,恐怕到死也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死一般的沉默。
郭援轻轻一绰手中的鹰枪,沥干枪尖上的血迹,那表情就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半晌后,太平军中登时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欢呼声。
我激动地望着郭援那高大的背影,心中又惊又羡。在保定府时,父亲曾给我请了武术教师,在步战和骑战枪术上下过很大工夫,为我今后可能会考武举而打下基础。
我也算见过马上名师的人了,可从未见过如此惊艳的一枪。
要刺出这一枪不仅需要娴熟的技术,能要有过人的胆识和实战惊艳。在这一枪的激励下,太平军上下对这名老将仅有的一丝疑惑都一扫而空。
大漠飞鹰果然名不虚传!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大漠飞鹰”,接着众人都跟着喊了起来,嘹亮嘈杂的声音伴随着那一腔腔热血缓缓升上了天空。
敌阵的前排向两边缓缓分开,从中间缓缓策出一名黑盔黑甲的骑士。
这名敌将看似三十五、六岁的年纪,身高九尺,虎背熊腰,身上穿着一套涂了黑漆的明光铠,头顶一只鹿角盔,黑色的披肩长长地拖在马背上,无论体型气度都与先前的方锐不可同日而语。
在他右手上的是一杆造型奇特的长刀。
刀身长约五尺,上宽下细,最宽处竟达一尺,这在当今各式刀样中都是极其罕见的。刀身中间很厚,两边开刃,其下拖着一根七尺长的金属长柄。粗粗一瞥,整柄刀的重量不下六十斤!最奇怪的是,这柄刀的色泽十分暗沉,在阳光的照耀下竟现出一层并不耀眼的暗芒。
我心中惊诧,能施展这种重刀的必定是一等一的猛将。
虽然距离很远,可站在军阵前列的我油然升起一种难以言语的压迫感,扭头一看,身旁战士的表情也好不了多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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