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慧的脸上一片真诚:“连长让咱们一班二班写训练心得。”
江筠的鼻梁肿得像是一堵墙,挡住了自己的视线,连带着眼角周围都肿了,睁着眼皮看人都有点困难。
“一班长,我这个样子哪里还能写训练心得啊?”
写被罚心得还差不多!
刚来一个星期不到,就被罚了两次,估计女兵里不会再出现第二个人了吧。
莫晓慧微微弯腰凑近江筠:“一班长,你的鼻子要不要用凉水敷一敷?”
看起来肿得有点儿可怕,鼻梁都拱起来了。这是撞树上了?操场上哪有树啊?
江筠摆摆手:“不用了,睡一觉就好了。”
莫晓慧又提议道:“二班长,要是明天早上你的头还疼的话,要不要我帮你请假?”
江筠低声哼哼:“连长说轻伤不下火线。谢了,一班长!我先休息了!”
新兵连出操的时候,有时候是连长站在旁边看着,指导员跟在队伍后面跑。有时候是指导员在旁边看着,连长跟着一起跑。
麻蛋的,谭鲁晋说了,就是不能跑步,也得立正站在旁边看着,队伍里决不允许有一个人落后。
还有谁能比连长任性!
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江筠招呼何向东:“去把你的棉衣拿来,跟我的棉衣包在一块儿,我拿来当枕头。”
要是平躺着的话,不但不能消肿,到了明天早上肯定就是个大猪头了。
转天早上起来,出早操的战士们发现,连长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每个人在跑过连长身边的时候,都好奇的转头去看一眼。
草原上天亮得早,凌晨四点钟,天色放光,跟大白天没什么两样。
每个人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江筠和她脸上的伤。
江筠真是很无奈啊,她越想低调,越是风头人物。
只可惜,人家看到的不是她的美貌和智慧,而是她顶着的猪头。
丑就丑吧,不影响她发挥智慧。
江筠也没闲着,暗暗地把男兵的人数也给数清楚了,又把三个排长相互做了个比较。
还在陈跃飞经过的时候,跟他交流了几个会心的眼色。
站的笔直,像根标杆一样的谭鲁晋,借着喊口号,向前跨了一大步,跟江筠错开了距离,不再在同一水平线上。
一个晚上过去,江筠的脸像个彩色的皮球,鼻梁上青得发紫,脸上是蔓延的紫红色,又涂了一层暗褐色的碘酒,两只手上的纱布倒是拆了,还不如不拆——左手涂满了红药水,右手涂了一巴掌的紫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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