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雪一下起来就没停,雪花飘了整整一夜,京城里到处白茫茫的。
冰天雪地,寒风呼啸,四合院地处市中心交通要道附近,江筠上下班的必经之路,从胡同里到外面的大马路,一大清早就有人扫雪。
江筠早上起来,也不知道是吸多了一氧化碳,还是感染了风寒,总之就是觉得头冒虚汗胸闷恶心四肢无力,想出门去单位请个假的力气都没有,勉强挪到了客厅坐在电话机旁边,累出了一身虚汗不说,还眼冒金星。
折腾了好一会儿,打了个电话去单位请假,又去叶清音的医药柜抽屉里翻了两片感冒药出来,倒了暖壶里微温的开水吞了下去,没多久就觉得胃里难受,更加没力气站起来,坐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陷入了昏睡。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铃响起,江筠猛地惊醒,抓起话筒放在耳边,全然不觉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维?”
电话那头是陈援武,似乎不相信是江筠的声音:“小筠?是你吗?你的声音怎么回事?你生病了吗?”
江筠使劲清嗓子,越是努力的挤嗓子,声音越是沙哑:“老武,我头疼!”
陈援武的声音变得焦急:“是感冒吗?还是下雪冻着了?是不是穿衣服穿少了,还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踢被子了?”
江筠突然间就觉得委屈,眼泪汪汪的,声音哽咽:“不知道。”
陈援武什么也听不清,在电话的另一头大声的问:“你现在能动吗?你……”
话没说完,电话就断了。
对着连电流声都没有的话筒,江筠知道这是电话线断了的缘故,泪水忍不住扑簌簌流下来。
在最脆弱的时候,偏偏连安慰的话也听不到了!
江筠无力地靠在沙发上,仿佛又回到了一个人孤零零地生了病也没人照顾的时空中,被无助和绝望深深包裹住。
陈振保带着李彩霞冲进客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江筠捂着脸窝在沙发上啜泣不止。
李彩霞惊慌不已,哭着扑过去:“小江老师,小江老师,你怎么了?”
陈振保四处看看,鼻子嗅一嗅:“这屋有一点点煤气味儿,隔壁有煤球炉子的那一间味道更重,是不是睡觉时候通风不够?小江老师,我带你去医院看病,然后让李彩霞留下来照顾你。”
李彩霞立即弯下腰说:“我有劲,我来背小江老师,保哥,你搭把手。”
江筠头昏脑胀地,说话也颠三倒四:“我没事,就是想睡觉,不去医院,我要在这等老武,他电话还没说完呢。”
要是去医院的话,肯定就等不到电话了,那么温暖的声音,她还想再接着听呢。
陈振保道:“小江老师,我刚才来的路上看了,往你们家这边的电话线已经断了,雪下的太大,估计今天还没办法接通,谁的电话也打不进来,就是陈参谋着急,他才打电话通知我,让我带了李彩霞过来的。赶紧走吧,车还在外面等着呢。”
洪萩家的保姆站在院门口紧张不安的张望。
陈振保交代了一下:“我们现在带小江老师去看病,麻烦你帮忙看一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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