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青松咳了一声,吭哧吭哧的:“这个嘛……这个……呃……”
江筠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迈步:“林姐,咱们到那边转一转就回去了。”
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半话,到了该说的部分又不说,这是想欲擒故纵啊?
谁教的?
还没教好!
林瑞芳像是钉在了地上,等着汤青松的回答。
那个小孙女的经历太揪人心了,被亲妈带走又被寄养在别人家,也不知道真的是寄养还是被别人好心收留,又或者干脆是没人收留就在外面流浪,至今没有回到爷爷奶奶的身边……
稚嫩的生命有无数种被摧残的可能,细思极恐。
不听到答案心里就扯得难受。
明知听到答案可能会更难受,可是不听到就还是不想走。
横竖都是难受,在心上插把刀子,总比提心吊胆的等着刀子掉下来强。
“是,是他儿媳妇,以前是我们单位下面基层的一个职工,”汤青松一咬牙说出来:“是他们两口子吵架,男的才,才想不开的!所以他他们是来找找我们单位所所长的!”
林瑞芳失声问道:“女的还能把男的逼死?都说什么了?”
在七十年代和七十年代以前,在国内大部分地方,女的地位还是不高,在家里挨打受气的多,能打起来的,必定是女的有工作,受过半边天教育的。
有的夫妻俩在同一家工厂上班,斗争的时候夫妻俩各站一派吵起来上纲上线相互检举揭发对方的也有。
做妻子的能把当丈夫的逼着去自杀,可真是闻所未闻。
汤青松也是满脸气愤:“说的是是啥我们也没听到,他们吵架的时候就就是那孩子在场,可是现在孩子也找不到,江大伯就只找到一封信。”
林瑞芳惊呼:“也姓江啊?”
江筠轻轻瞪了林瑞芳一眼,同姓一家亲不适合在这个场合提起!
本来江筠是下定决心不理这件事的,是江大伯儿子的遭遇,让她想起了江永华和张秀英。
如果张秀英有一点点文化,早几年上班,在外面受文改运动的影响深刻的话,也能把江永华逼死,还能把她给打死。
果然托尔斯泰说的对,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既然让她听到了这个故事,那她就多问几句好了:“汤科长,那你们单位没处理啊?”
汤青松又磕巴了:“唉,管管事的说说人都跑跑了找不到,等,等人回来再说。”
找不到人是最好的借口!
刚开始还有人言之凿凿的说听到他们吵架吵了什么,到后来这事就没什么人提起了,即便提起也是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江大伯的儿子媳妇到底吵了什么,说辞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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