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筠没法好好说。
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恨江源不曾照顾她,连带着恨上了江源的人生信奉。
她恨这个信奉带来的阻隔。
江源不气不恼,全盘接受了江筠发表的言语攻击。
陈跃飞虽然听不懂,也知道眼前这两个人说的话不在一个频道上:“都别说话了,冷静一会儿再说。”
经过几年的历练,特别是最近这一年在军校的学习,陈跃飞已经变得很沉稳,表情和话语都冷冷的淡淡的。
只有叶清音和江筠才会把他看的不懂事。
江源最是感激陈跃飞,闻言听话的闭上了嘴,有些局促却又很欢喜的喝着奶茶。
江筠意难平,她就是讨厌江源一副学究的样子。
她要的就是父亲对女儿的关爱,光有行动是不够的,一定要用言语表达出来。
光说出来也是不够的,一定要用行动表现出来。
陈跃飞看看江源又看看江筠,顿感头疼:“你们再吵下去,我哪里能放心的离开!小筠,别生气了。江源,你就说说江老师希望你做什么她才不会生气,行吗?”
想不到江源这小子还狡猾狡猾的,以前跟着他们在边防连的时候话也不怎么说,一说就说他以前怎么受苦受难的,怎么跑到小筠面前,话也说的多,说的还很流畅,逻辑也很严密,还会讲神话故事了。
咳,虽然他是唯物主义论者,可是他还是很想听江源“胡说八道”,太神了,有意思啊。
江筠的委屈又涌上来:“他就会教训人,从来不管人家生不生气呢!”
陈跃飞点头:“小筠,你说得对!对了,徐志坚跟我说他觉得江源像你爸,江源也说,呃,曾经是你爸,当然了,他肯定说错了,对吧?这怎么可能呢!”
想了想,陈跃飞又接着说道:“小筠,你怎么就把江源的话当真了呢?你让我把他找来,不是为了跟他生气的吧?你原本是想跟他说什么呢?你不是说还想教他读书吗?”
江筠愣愣的看着陈跃飞,脑子里逐渐的清晰起来。
对哦,她原本想做的就是培养江源,让他有文化有头脑,感受到家庭的天伦之乐,让他学着做个好父亲,这样结婚之后就能做个疼爱女儿的好父亲,陪伴女儿一起成长。
让科学早教寄宿学校什么的一边儿去。
偏偏话到嘴边又噎住了,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江源道行浅,很多话他要么不说,一旦说出来就不懂掩饰:“江老师,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没有骗人。只不过我还肩负有很多责任,不单单是只做儿子和父亲,只能舍弃我自己的父母和儿女。”
江筠气急败坏:“那别人为什么能兼顾?就你要舍弃!”
陈跃飞极力安抚江筠莫名其妙的脾气:“小筠,江源就是块木头,他一生下来就是个孤儿,能活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潜台词就是,你还要指望这种木头傻乎乎的木头像个父亲一样养育孩子,养育出来的孩子,只怕也是个小木头吧。
按照唯物主义者的历史时间观,如果说江筠真是江源某一世的女儿,了不起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雕花木头!
陈跃飞扭头问江源:“诶,那你说说你跟江老师当父女时候的事吧!”
江源定定的看着江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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