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筠想起了江永华初到春城时,一开始就是喉咙痒,接着就是没日没夜的咳。后来在当地人的帮助下,用了各种土方子治病,咳嗽好了,却转成了哮喘。
李彩霞听到咳嗽声跑过来:“小江老师?”
江筠捂着喉咙:“去叫医生!”
多少还是有点侥幸,安慰自己说服用小剂量的消炎药,或许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谁知医生过来比她还着急:“没有药了!”
本来备用药就不多,被掀翻屋顶的新房子就在医务室旁边,他们放药的储藏室受了影响,抢救出来的药品所剩无几,已经分发给几个老首长服用了。
医生担心的除了江筠的病情会加重之外,呼吸道疾病还容易传染。
江筠不用医生说,自己就知道怎么回事:“医生,你去跟付所长说,给我单独收拾一间房间,我现在带人去附近找点草药。”
不但要自救,还要替其他人考虑。
经过夜晚的危难应对,所有人都对江筠刮目相看,下意识的就认为她肯定能找到有效的草药。
付所长二话没说,马上同意了,只提了一个条件:“别走远了,要不然还得腾出人手去找你们!”
干休所内有大堆狼藉得处理收拾,还得防着有余震的发生,仅有的人手已经一个顶两个在用。
人都不是铁打的,现在扛得住不代表一直扛得住。
还好,李根辛隆都没走。
江筠只带上她自己的三个跟班:“就他们跟我去,不超过两里路。”
……
江筠觉得自己的嗅觉变得越来越敏锐。
她能分辨出空气中好多种味道中她想要闻到的那一种。
似乎空中隐隐的有她熟悉的清香。
是陈援武最喜欢的松木熏香,据叶清音说是一个老中医教的,晒干的松针放在衣柜里,味道好闻,还能杀菌。
当她突然想这一点的时候,奇痒不已的咳嗽,似乎也有了减缓的迹象,烦躁不安的心情也变得平静。
江筠轻按着腹部,觉得一定是陈援武在为她和她腹中的孩子指引方向。
他说过他一定会好好的,所以,她也一定要好好的。
江筠开始有意识的追寻松木清香所在。
居然让她看到了一棵被连根拔起的松树。
江筠指挥着李根辛隆砍摘松针,自己带着李彩霞在附近拔了一些她认识的可以治病的鲜草。
李彩霞边扯边问:“这些就是草药?不就是草吗?”
江筠笑:“新鲜的草也是药啊!你以为只有从药房里开出来才叫做草药是吧?你以为我随便拔颗草就当药是吧?你再这样我就不带你出来了,你看人家李根辛隆多听指挥!”
李彩霞嘿嘿笑着默认,拔得更起劲了。
他们几个人不敢多耽搁时间,沿路做了标记,回到干休所,在食堂外面的空地上架起了临时的锅灶在煮药汁,既有外用的,也有可以内服的。
满院子的青草树叶味道,令人闻之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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