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余忙道:“天使之剑,老夫已供奉起来,就在洞中,请容老夫取来归还天使……”
他进洞少顷,果然双手捧着“电光影里斩春风”就出来了,毕恭毕敬地献上。张禄想不到事情竟然如此简单便得以解决,心中大喜,脸上却不表露出来,只是单手接过剑,冷哼一声:“你好自为之吧,我去也。”
黑余伸手扯住他的衣襟,一指地上躺着的“善师盟”新盟主:“还请天使解救。”张禄说不着急,用不了多长时间,他自己便能解脱。说着话腾身而起,就待离去,猛然间想起来,当下傲然立于空中,摆个SS,尽显宝相庄严,口称:“汝等且牢记吾名,吾名乃是——界王!”
他在路上一直琢磨,自己要起个什么名号来横纵各异界呢?“拳王”之名总在脑海中盘旋,所以想来想去,思路始终被漫画给束缚住了……最终才择定了这么一个名字。
黑余上人闻言,微微一愣,随口问道:“何谓‘界王’?”这一听就不是真实姓名,而是称号,那么天使大人您为啥叫这么个别号哪,有啥讲究没有?
张禄早就想好了解释,当即回答道:“何谓世界?人之一生,是为一世,历代传承,即为诸世;人之所居,各有其界,疆域相隔,即为诸界。宇宙之中,并非仅仅汝等禅善一个世界,这你可知道么?”
黑余上人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张禄继续说:“吾不敢言纵横各世,但异界来往,皆可制压,故名‘界王’。”反正吹牛也不用上税,仅仅考虑到各异界可能都有自己崇拜的“神灵”,贸然插一脚进去,或许反倒会引发反感,所以才自称“界王”,而不是听上去更烜赫的“界王神”……
此后数日内,张禄就在禅善世界各城邦随心所欲地转悠,观风俗、尝美食,想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以便显身扬名,可惜却没得着什么机会——即便一个人在荒郊野外转悠,因为穿着实在诡异,腰里还佩着两柄剑,等闲山贼土匪也不敢跳出来劫道呀——简直是白白地浪费时间。好不容易等到十日之期结束,瞬间飞回玄奇界。太痴魔问了问禅善世界的情况,然后就说了:“且归,一年之后,再摄汝来此……”
张禄一皱眉头:“唉,不是说好了半年一穿越的吗?”
“谁跟你说好了?!”
返回天垣世界,张禄就琢磨着等一年以后,自己再次穿越,便能前往虚梵世界,把“电光影里斩春风”还给那个弥勒和尚。就不知道玄奇界可以随意插入三维世界任何一个时间点,再赴虚梵的话,跟上回跑去护守胪句寺,究竟相差了多少时日?倘若只隔着数月甚至数年都无所谓,要是一隔几十上百年,说不定弥勒和尚就已经挂了呀。
而且那胖和尚可能还会传下遗言,说我曾有一柄好剑,却被一个叫张禄的来历不详之人借去了,“刘备借荆州”,再不肯归还——后世子孙当牢记此深仇大恨!
只希望虚梵世界的和尚也不得娶妻、生子,那弥勒并没有后世子孙吧……
继续回到醉乡世界去修炼,他经历得越多,对于超三维世界的好奇心也就越盛,而且倘若辛辛苦苦那么多年,最终却未能破境飞升,反倒死在三维世界,那就搞笑啦……不,就理论上来说,自己已是超三维之身了,就不会死,那么会不会跟那些“妖龙”一般,从此就被镇压在了三维世界,永世不得超生呢?
想起来还真是让人后背发凉……
三无和尚总能救自己的吧,可若是最终需要他来伸手,即便真去了超三维世界,又怎么有脸求见“拳王”?人是“拳王”,而我自号“界王”,结果那“拳王”实打实,这“界王”却是个绣花枕头大草包……张禄还是要脸的,就算不老死,也必然得愧死呀!
所以他此去禅善世界,权当偶尔放松,回来后便加紧修炼。忽忽又是十多天过去了——那是醉乡时间,若放在天垣,得有小半年——继邵葵之后,佘师承也终于窥破了术法门径,特来向众人告辞。
钟政捻着长长的胡须,笑意很浓:“好啊,好啊,希望你出去之后,术、武双修,早日登临绝顶,为此世修行者开创出一条坦荡大路来。”佘师承躬身领命,但是张禄发现他的表情中却似乎隐含着一丝哀伤和忧虑。他才打算询问,却被唐莹轻轻在后背一搡,转过头去,唐老太太微微摇头,示意张禄闭嘴。
等到佘师承离去之后,唐莹扯着张禄到背人处,这才低声解释:“佘前辈确有忧虑,但所忧不在自身,而是指钟前辈啊……”
“钟前辈又怎么了?”
唐莹轻叹一声:“钟前辈在我等之中年岁最长,寿数将终,又沉溺于此醉乡世界,佘前辈恐怕此次一别,便是永诀了……”
张禄微微吃了一惊,正打算细问,就听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们背着老夫在说些什么?难道是在编排老夫不成么?”说话的正是钟政。
这老头儿耳朵倒尖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