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瀚允目不转睛的注视了阮娴半响,依旧未能从她眼神表情中找出一丝破绽,心里渐渐沉了下去。他深吸口气,缓缓地道,“阮娴,本宫相信你并未信口雌黄,如若你所言是真,你可知皇叔为何会冒犯于你?”
阮娴自然不能将真相说出来,她抽了抽鼻子,摸着眼泪道,“回殿下,奴婢不知,奴婢不过是一小小宫女,在此之前从未与安王殿下说过话。但、但是今夜,安王殿下似是喝了酒,奴婢从他身上闻到些许酒味……”
说完,阮娴垂下眸子,掩住里面的复杂与深沉,她不明白为何颜诩要她撒谎为朱慎找理由。但事到如今,鸡蛋不能碰石头,朱慎乃是王爷,光凭她空口言说指责根本无法撼动他半分,搞不好还会损兵折将,颜诩说得对,眼下只能忍耐。
她睫毛轻轻抖了抖,颜诩既然说过定会替她找回公道,这个亏,她暂且忍着。
“酒味?”果然,朱瀚允闻言顿时露出恍然大悟之色,他心里是不相信自己一向温和儒雅、待人有礼的皇叔竟会行那般荒唐下作之事。几乎是阮娴话一落,他便立即相信了这个理由,他立即言之凿凿的对阮娴开口,“今日父皇兴致好,皇叔也陪着多喝了几杯,想必是喝醉了,才会行下如此鲁莽之事。阮娴,你放心,本宫定会不让你委屈,定会让皇叔给你做出赔偿。”
说完,他似乎对阮娴脸上的巴掌印有些不忍,道,“我那儿有上好的雪玉膏,对于肌肤痊愈最好不过,待会儿我便派人给你送来。另外,父皇今日对烤鹿肉极其赞赏,特点名赏你一百两黄金以作奖励。”
“一百两黄金?!”阮娴哭声一滞,惊讶抬起头。真的吗?一百两黄金,那可是好大一笔啊。
“嗯。”朱瀚允微微颔首,目光又忍不住落在了阮娴红肿的双眼和左颊红肿的印子,惨不忍睹的撇开头,“这些日子你便好好歇息养伤吧,等伤势痊愈之后,再替本宫准备膳食。”
说完,他站直身体,看样子是准备要走,阮娴赶紧开口,“殿下,奴婢养伤这几日,不知可否出去?”
朱瀚允眉头一皱,有些不满道,“你不是脚也伤了?浑身伤痕累累,你还打算出去乱晃乱跑做什么?莫非你以为受伤了,本宫便会放任你偷懒?”
阮娴汗颜,连忙低眉顺目的道,“回殿下,奴婢不敢。”说完脸上露出几分失望无奈的表情。
那模样落在朱瀚允眼里,顿时让他心里有几分不爽,这臭女人摆出这模样给谁看呢?好似本皇子像是个不近人情、冷酷无比的恶霸一般,他心思几番流转,终究还是扬着小下巴,高傲至极的道,“本宫近日事务繁忙,胃口不佳,若是有人能让本宫每日尝到一道新菜式,本宫倒是不介意赏赐一块出入门令……”
“真的吗?”阮娴闻言立即抬头,目光灼灼,充满的期待。
朱瀚允看她那副期待的模样,心里冷哼,莫名就想到了哈巴狗的模样。心里那股气便莫名其妙地消了,他故作冷酷的点点头,“本宫金口玉言,向来言出必行。”
说完,不欲多留,“明日午后回宫,你便不用出来伺候了,好好养伤吧。”
话落,转身便离开了。
从阮娴的帐篷出来,钟桐和鹤儿正恭敬的候在外头,忙殷勤的道,“主子,时辰不早,奴才们伺候你就寝吧?”
朱瀚允却是转头看了眼不远处,表情神色莫测,突然道,“太傅给本宫出了一道题,甚是晦涩复杂,安皇叔一向学识渊博、见识不凡,本宫今日若未能将此题解出来,怕是睡不安稳,看来,本宫只能去叨扰安皇叔了……”
说完,朱瀚允带着两个贴身太监往安王的帐篷大步而去。
---牙牙日常---
我也好想看皇子大人发飙,不过安王毕竟是长辈,古代人守礼,且大皇子也不是那等鲁莽之辈,阮娴毕竟只是个小宫女而已。无凭无据,大皇子自然是不能胡乱发飙,且阮娴脸上巴掌那么明显,虽然胡掐欺骗也没有陷害对象,所以此事只能暂且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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