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诩颔首,“正是你脑中想的那个人。”
“可是安王如今远在边关,难道他手段这般厉害,如此还能在后宫搅风弄雨?”阮娴简直不敢置信,但随即她又抽了口气,仿佛恍然大悟道,“嘶——难道是倩嫔……”
颜诩表情淡淡地,平静的开口,“安王蛰伏已久,所图事大,那后宫……怕是不止一个倩嫔罢了。这后宫里的水,可浑浊得很。”
阮娴脑子一团浆糊,越想越乱,感觉里头关系复杂乱七八糟的,以前身在宫里处处忧心,只顾提心吊胆保着自己小命,如今出来了,从旁观者角度去看,才觉得简直乱得像一团毛线似的。
罢罢罢,既然离开了,她还是不要操这个闲心思了。
阮娴想到另一件关心之事,不禁问,“九月的事情你安排得如何了?”
如今在宫中,她放心不下的只有九月了,小德子她倒是不操心,他替颜诩办事在宫里混得如鱼得水,本事大得很。
这时,洗澡水已经备好,青儿和红儿恭敬地退了下去。
颜诩站起身来,一边抽开腰带解开身上衣裳一边缓缓朝屏风后走去,“九月的事我已经在布置了,眼下陛下心情不爽,并不是最佳时机,暂且等着,再过些日子吧。你且放心,九月不会有事,我定会让她平安地到你身边来。”
说完,便进了屏风后头,不一会儿,里头便传来了水声。
阮娴看着屏风之上氤氲蒸腾而上的水雾之气,有些心不在焉地坐在床榻上发了会儿呆,率先爬上床钻进了被窝。
接下来几日,颜诩早上入宫,晚上才回。
阮娴还没起床,他就走了,阮娴睡下了,他才回来,连续四五日两人连个照面都碰不上,阮娴每天算账、管家、看书偶尔也下下厨,给自己找事儿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整个颜诩她最大,谁也管不着她。横行霸道、作福作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倒是过得自在得很,等回过味来后发觉,自己这日子仿佛提前退休了一般。
偶尔用膳时会有些想颜诩,也不知老皇帝这么些日子过去,消气了没有。哪天能放颜大公公早点回家,她一个人吃饭也无聊得很。
这一日。
阳光明媚、天气晴朗。
她用过午膳,心情正好,让青儿和红儿搬了个榻子放在院子里的大树荫下,摆了茶具和糕点茶点,她捧了本游记,躺在榻子上看得津津有味。
突然,卫管家表情古怪地快步走了过来。
“夫人,有客人来了。”
阮娴视线从游记上微微挪开,“哦?客人?老爷不在家呀。”
卫管家微微低头,细声道,“夫人,是您的客人。”
客人?她的客人?
阮娴愣了愣,表情十分微妙看过去,疑惑道,“我的客人?”
卫管家看了看四周左右,悄悄凑到阮娴耳边,“依奴才看,是宫里的人。那敲门之人肤白细嗓子,是个太监,后头跟着个穿斗篷的少年。夫人,这宫里十六七岁的少年郎……怕是就只有……那位了吧?”
阮娴表情顿变,猛地从榻子上坐直身体,目光灼灼地盯着卫管家,“走,快去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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