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期的时间,因为顾瑶的督促,他的出课率直线上升,感动得班长每次课后都来殷勤地搭话,周五口语课的外教甚至还奇怪地问刘颜飞是不是别班跑来听课的学生。
刘颜飞脸色古怪地答了个“yes,a”。
晚上他要送顾瑶去上班,两人在租屋里简单地吃了一顿饭。
顾瑶虽然家务全能,但他也只有周五晚上能抽出一点空来给他做东西吃,颜色鲜亮的番茄撒上细腻的白糖,盛在漂亮的玻璃饭盒里,扣上盖。
刘颜飞自己装了一把小叉,这就是他夜里等顾瑶时的消遣,以及一本崭新的英语精读课本,很快系里就要期中测试,在最后期末总成绩中会占一定比重,为了不让他哥亲自拎着皮带来抽他,至少得考个及格分。
按照以往考试的尿性,这本书里学过的文章肯定会考一部分原句,他打算对照着网上的翻译看一看,争取混个眼熟。
正准备出门的时候,顾瑶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钱夹,数出五百块递给他,“这几天的汽油钱。”
“不用。”刘颜飞端着玻璃饭盒,无所谓地摆手,“买菜的钱我不是也没出么。”
顾瑶不吭声,他发现刘颜飞对生活几乎没有什么概念,只是直接把红票子放进鞋柜上的第一个抽屉里,“你自己拿。”
“真不用,我这个月生活费够花。”
“那是你家里人给你的钱。”
刘颜飞完全觉得不必计较那么多,“我哥的钱就是我的钱。”
顾瑶知道刘颜飞肯定从小生长在一个相对单纯安逸的环境,他也不去反驳,坚持自己的原则,“等你自己能挣钱的时候我就不给你了。”
刘颜飞顿时无言以对,仔细想想顾瑶似乎比他还小两岁,简直衬托得他特别像一个大龄饭桶。
要不他也出去兼职?
当然这个想法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因为之前被他哥送去火锅店学做人的大菲委实过得太凄惨了,顾瑶这种三更半夜都不能睡个囫囵觉的更是前车之鉴。
他还从未和人一起同居过,没什么经验,他们也只有逢三五七才会住在一起,既然顾瑶提出要付一半的生活费,那么肯定得想个法子。
“好吧,我们每个月每人先往里面存五百块,作为共同的开支,不够了再添。”
“好。”顾瑶点头,神情软化不少。
汽油钱肯定占了支出中的大头。
结果试行了几天很快就发生了一次意外,周三晚上两点,刘颜飞先补了一小觉后开车去接顾瑶,没注意车子蓄电池没电了,他半路熄了一次火后就再没打得起来。
没办法,他只好按下危险警示灯,立起警告牌,想着要找个过路的司机来帮忙。
天色太晚,又在大学城过渡到市区的边缘,他为了走得快一些,生生卡在一条好似城乡结合部的路上,来往车辆的灯光就在百米外的主干道上零星闪烁,而他走的这条路半晌鬼影都没有。
等了十几分钟,好不容易等来一辆金杯汽车,好心的司机愿意帮他,两辆车接了电瓶夹,可惜对方的车子也并没有充足的电力,对方踩了几次油门都没能让他打起火来,只好抱歉地走了。
刘颜飞等着下一辆车路过,然而并不是每个车主都有一颗热心肠,更何况还是半夜,他在这条路上耽搁了快一个小时,往常都该到酒吧门口了,他给顾瑶打了一个电话,郁闷地挠头道:“我车抛锚了,你先自己打车回家。”
“你在哪儿?”
“半道上,不过我记得附近好像有一家4s店,我打保险公司电话问问。”
这么一通折腾,他重新回到学校旁的租屋比顾瑶还晚,他一进门就大吐苦水,“这破车就是娇气,非得等车辆救援的人过来才肯打着火,不然怎么推都不走。”
顾瑶刚洗完澡,打开冰箱,递给刘颜飞一瓶矿泉水,他看得出来,刘颜飞连着两周都跟着他一起熬夜,又早起上课,整个人的精神都差了不少。虽然有时候刘颜飞也会坐在副驾上让他练车,不过他的驾照水分很重,早前在老家都没有跑过长途,也没有跑过城中车流密集的高架桥,所以刘颜飞不放心他一个人走,似乎还在琢磨着怎么去和朋友借一辆自动挡的车,会好开很多。
“我打算这个月月底辞职。”
刘颜飞差点被水呛着,“别啊,我不是和你抱怨。”
“我知道。”顾瑶神情平静地拿毛巾擦头发,他后脑勺上的疤痕结的痂前两天刚掉,头发也长出了浅浅的柔软的一层。
刘颜飞仔细想了想,这份工作来钱快,但确实辛苦,他们每个星期这么来回折腾,性价比早不知道低到哪里去,所以顾瑶考虑提前辞职很合理,“你还会去找其他的兼职吗?”
“嗯。”
在奶茶店做一份,肯定钱不够,刘颜飞琢磨着,他嫂子的小侄子好像需要一份英语家教,要不要介绍给顾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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