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晓静和翠玉越向前,感觉那些女同胞的声音越清脆洪亮,山崖上的寒风也越疯狂,它不停呼啸着,与那些女同胞的声音竞相呼应。
走到崖边(也就是高台),乔晓静和翠玉这才发现正在叫喊口号的是一群正在进行训练的女兵,与其说是女兵,还不如说是接受了革命教育的农村妇女。
游击队坐落在山沟沟里,依托村庄而居。
房屋全部盖在半山腰上,由于半山腰地方有限,训练场就只能像梯田一样,重新平整一块地方,于是包括男子训练场、打靶场及军火库在内,全部设在了办公室及宿舍的下部坡上,女子训练场恰好就在乔晓静和翠玉房门住处不远处的下方。
这女子训练场不大,里高外低,略有坡度。
乔晓静和翠玉站在女兵训练场的上方,风刮得她们站不稳脚步。
她们看到眼前不到二十名女兵,虽然清一色农妇的装束,但无不洋溢这青春活力。
由一个与她们年纪相仿的女战士指挥着训练,尽管她们的脸蛋上冻出了两团红色的印迹,却从她们的表情和状态很难看出这儿是寒冬,更像是凉爽的春天或是秋天。
“难道她们不嫌冷?”翠玉叹道。
“冷,肯定冷!”乔晓静说话的时候,嘴唇都冻得哆嗦着。
“那她们怎么还这么高的热情?”翠玉将棉袄用胳膊肘子夹得更紧了。
“我,我也觉得奇怪啊!”乔晓静略微停顿了一下。
不一会儿,指挥训练的女战士用洪亮的声音宣布:“先休息十分钟,十分钟后训练下一个科目,解散。”
女兵列队“哗”一下散开了,她们三三两两有说有笑,离开了训练场。
眨眼之间,训练场又安静了下来,乔晓静和翠玉盯着空场地看了一会儿,才又回到住处,两人不停地摇着头,脸上都挂着一副难以理解的神情。
“这么冷的天,她们一大早就要训练,怎么还那么高兴?”乔晓静坐在床沿上,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我也感觉很纳闷,她们难道以苦为乐?”翠玉也感到不可思议。
“傻啊?还以苦为乐,谁喜欢苦,苦是没有办法。”
“那咋回事儿,她们年纪都不大,却那么能吃苦,那么能挨冻,简直令人叹服!”
“说老实话,让咱俩跟她们一样,我想我们可能坚持不下去。”
“绝对坚持不下去,一两天可能还行,若是时间长了肯定会放弃的。”
“那你说,她们怎么就坚持下来了,而且长年累月如此,哪来的这股劲头?”
“我跟你一样,闷头闷脑。”
约莫十分钟后,哨子响了,乔晓静和翠玉都听到急促且杂乱的脚步声,她们知道这是女兵们集合发出的动静。
大概一分钟不到,翠玉发现女兵们没有了动静,乔晓静偏着头聆听,的确没有了丝毫动静,两人一个眼神,冲出了屋门,重又站在了高台上。
疯狂的西北风还是一如既往地发疯,突破上的小土块被刮得像球一样滚动着。
女兵都在训练场上,她们趴在已经冻僵的湿地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
“她们在干啥?趴在冰冷的雪地上会冻死的。”乔晓静说话时浑身发抖。
“太厉害了,太厉害了!”翠玉也在发抖。
“都是巾帼不让须眉的英雄!”乔晓静和翠玉异口同声称赞到。
乔晓静和翠玉在游击队短短几天时间,就深深被游击队员们积极向上的精神状态和热情洋溢的生活作风所感染,她们感觉眼前的这拨人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儿,有说不完的开心事,有出乎常人意料的勇气和魄力,也有不怕吃苦不怕危难的胆量和自信。
女兵训练结束,乔晓静和翠玉冲到那个带领女兵训练的战士面前,用不解的口吻道:“这么冷的天,你们咋还一动不动趴在地上,不觉得冷啊?”
这位女指挥看着她身边的女战士们,自豪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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