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根,小木楼的福根。”阿紫脸露出了孩童般调皮的表情。
“怎么?在哪儿见到他的?”乔晓静觉得很意外。突然,她站起身来,皱着眉头问阿紫道:“不对,我和翠玉从未跟你说过福根的事,你也从未见过他,怎么会认识他呢?”
“之所以能够认识福根,主要还是因为你。当年你们来到小山村向王队长交代了非人的遭遇,当然王队长只是一句带过,并没有给我详说。后来你申请入党,党委必须对你的过去进行审查,这一重任交给了我,当时醉心居已经不复存在,我去了小木楼……”
“没想到会是这样。我记得我们还未离开小木楼,福根染了毒瘾,平日里总是躲在卧室里,根本不想与人说话,你又怎么……”乔晓静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阿紫所说的话。
“你是不是想说福根是个瘾君子,除过鸦片他什么都不想看到,又怎么可能见我?”阿紫顺着乔晓静的思路说了下来。
“在小木楼的时候,到了饭点他都不愿来吃饭。”乔晓静叹息了一声。
“说来也巧,我去了几次小木楼都无功而返,直接没有进院子,当时我心灰意冷,只想做最后尝试,这次院门竟然开了,而且还见到了福根。”阿紫说到此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乔晓静很不解。
“你没看到当时他有多狼狈,裤子都让鬼子给撕烂了……”翠玉笑得合不拢嘴。
“我明白了,你帮了他,他为了报恩,将我们的情况给你说了。”乔晓静点了点头。
“没错,他给我讲了很多,还提到了你们曾经帮他完成了复仇的事。”翠玉看到乔晓静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遂给她倒了杯热水,并说道,“并没有说你们在醉心居的事。”
“我倒不是在乎这些事,只是搞不懂,他为何来这儿?”乔晓静又皱起了眉。
“这也是我们为何晚归的原因。”阿紫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在大十字路口看见了福根,他刚走出烟馆,大摇大摆从我们眼前过去。起初我曾怀疑认错了人,便让乔大哥进烟馆打听,得知此人是从省城来的,没几天时间成了烟馆的常客。”
“那后来呢?”乔晓静感觉福根来此,另有缘由。
“直觉告诉我,福根不可能来此走亲访友,于是我们一路跟踪,这家伙简直像个游魂,一条街挨着一条街瞎转悠,傍晚时分他竟跟着鬼子进了宪兵司令部。”阿紫说道。
“进了日本宪兵司令部?他怎么会去哪种地方?”乔晓静很吃惊。
“谁知道呢?”阿紫也感觉很诧异。
这时,翠玉和大志端着饭菜进来了。
“饭来了,热腾腾的饭菜……”翠玉将筷子递到阿紫和乔双喜手,“快点吃吧,今天一定饿坏了。
“确实有点儿饿。”乔双喜端起一碗冒着热气的刀削面,狼吐虎咽般吃了起来。
阿紫斯很多,坐在桌边,轻轻夹了一口凉拌萝卜丝,咀嚼着,随之发出清脆声音。
乔双喜嘴里的饭菜还没下咽,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碗,戳了一下阿紫的胳膊,含着饭菜说到:“那个,纸条,纸条,陌生人给你的纸条呢?”
“差点儿忘了这事,我们在半路遇到了一个神秘的陌生人,他将这个给了我们,让我们务必将它交到你的手。”阿紫将纸条交给了乔晓静。
乔晓静打开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纸条面用毛笔写着二十四个大字:
“敌人增兵,以静制动,把握战机,灵活用兵,声东击西,智计取胜。”
这张纸条的字体对于乔晓静来说是熟悉的,因为她之前收到的纸条都是这种字体,但又是陌生的,因为写纸条的人至今没有谋面,也许擦肩而过,也无法相识。
“这几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啊?”翠玉接过纸条看了看,不理解这纸条到底要表达什么含义。
“从纸条看,我们担心的事情可能要发生了。”乔晓静感到很无奈。
“何以见得?”翠玉仍然不明白。
阿紫和乔双喜见情况不对,放下了碗筷,凑了过来。
“我们都知道,鬼子多线作战,战线拉得又很长,早已经出现兵力不足之象,而今竟然增兵,所为何事,不是为了秋季的粮食嘛?这也说明鬼子的物资已经相当紧张,甚至到了极度匮乏的程度,要不然是不会这样的。”乔晓静根据纸条提供的信息做出了判断。
“是不是鬼子快完了?”阿紫戳了乔晓静一下。
“可以这么理解。”乔晓静笑着点了一下头。
“那我们是不是无应对之策了?”大个儿的情绪有些激动。
“那倒也不是,我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你们带回来的纸条给我们指出了战斗的策略,我们要以静制动,寻找敌人的破绽,发挥我们灵活多变的优势,声东击西,打乱鬼子部署,取得保粮工作圆满成功。”乔晓静将纸条抚平,放在了桌子。
在场的队员们无不赞同乔晓静的说法,大家紧锁的眉头都舒展开了。
可乔晓静的心里依然沉重,她又一次陷入了疑惑之,最终喃喃自语道:“神秘人到底是谁?福根来此又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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