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庭虽华,双门沉寂,光彩不再。
一室大开,隐有抽泣之声,室中几人相围,皆看向地下躺着之人。
楮言将一方白布盖于双益身上,收手起身,目光看了看依附在木云挽身旁的双霜,又看向木云挽:“看伤势双门主是自己震碎七经八脉,不是她杀”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的是若舞,她怎会无缘无故的来找爹爹,她就是杀人凶手”哭花的俏脸一抹悲愤,鼻尖微红,晶亮的眼眸泪光闪闪,说起若舞,双霜眼中恨色顿显:“我要杀了她,为爹爹报仇”
楮言心中情绪一涌,掀起波浪,面上却是温润平和:“既是如此,双小姐撞见若舞行凶,为何她没有把你一并杀了,而留下你来指证”
“她定是心虚所致,被我撞见怕惊动其他人,才急逃而去。楮大哥,当时我是亲眼所见,不会有假,你一定要相信我”双霜略带祈求的看着楮言,内心的彷徨无助都显在眼里。
双霜在双益的呵护下长大,心存依赖,如今双益离世对她的打击最大,致使她惶恐难安。
楮言心中一软,双霜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失去了唯一的亲人,这样的痛苦对她而言实难承受。
“若舞或许是来杀双门主,只是双门主自弑就义,才未有打斗的痕迹,至于为何有此结果,也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了”若舞非无情无义,这便是她放过双霜的原因吧,楮言眼色渐浓,若舞啊若舞,你我这么快就到了拔剑相见的地步了吗?
想起以往明眸皓齿,清雅出尘,潇洒不羁的若舞,楮言心中一片酸涩。
“她危害武林,杀害了这么多人,死上十次也不足惜。楮大哥,你一定不要放过她”双霜满脸委屈,眼角含泪,将头靠在木云挽的肩头嘤嘤哭泣。
木云挽轻柔的拍着双霜的后背,双目怜惜;“双霜,你还小不该被仇恨所持,而生蒙蔽,失去善真。你爹的事,自有至尊出面主持公道,他会查清此事,严惩凶手”
“木姐姐,难道你认为若舞不是杀害那些前辈的凶手”两年前,木云挽便是双霜心中崇拜的对象,木云挽的智慧聪明享誉武林,让她油生敬佩,她也想做这样的人。
木云挽温柔相视,伸手拭去双霜面上的泪水,转而问道:“不知楮庄主有何看法?”
虽是温润如玉,平淡从容,可那黑曜的双眸睿智干练,智慧超群,楮言负手而立看了看众人道:“几位掌门绝不是若舞所杀,很简单,若舞与几位掌门素不相识,不可能让他们放下防备,再则,若舞的武功我领教过,并不能一招取胜”
“那我爹爹的事作何解释?”双霜疑问:
“她真正目的是双门的…”楮言眼中一闪,跳动异常,看向一言不发的付青阳,转开话题:“付堂主,木阁主的安全就交与你了,千万不可有所闪失”
付青阳眉目微耸,精光飘闪:“是”
木云挽虽无异,美瞳意难懂。
四季交替,每个季节都有它的绝美。盆景摆立,修剪精致,池水涟漪,鱼儿畅游。
清风稍寒,呼吸渐冷。
难得的艳阳暖日,拂去几分凉意。双门的后花园,景致清静,木云挽一袭水连锦衣,发饰流苏,面容精致,手拾一本书籍,美眸流转,看的认真。
花中坐立,人却比花娇。
色彩斑斓的园中,依旧安静无声,只是已多了一人。来人面容平静,不冷不狰,不温不和。一袭清白长衣,高挑修长,黑发如丝随风舞,裙带飘扬,衣诀翩飞,仿似花中仙王。
眼中的白影让木云挽不由抬头,顺眼望去,正前方一女子从容而立,淡然不迫,双目炯然,似在赏景却又在看着她。
水冼不染的白衣,黑亮齐膝的长发,只用一玉簪素挽没有饰物,简雅淡爽,那双清玉的花容,不修饰已是不可方物,即使是冷,也冷的与众不同。木云挽眼中波动,心中一赞,好个超然脱俗,不同凡响的人物。
“今日天晴气爽,花开正艳,这才邀来姑娘一赏的吗?”木云挽语气温和,从容不失,听者豁达人心。
若舞红唇一抿,似有似无一笑:“人比花娇,话而从容,再美的景色自也要逊色三分”
若舞望向木云挽,这个睿智无双,聪颖无比的女子。连东誉都手下容视,自要好好瞧瞧。
气质出众,文雅自生,书娟敏秀,大方得体。
木云挽莞尔一笑,明媚动人:“能得姑娘如此夸赞,云挽甚为荣幸”
袖风一扫,一朵花便被抛了过去,落在木云挽手握的书上:“这算是见面礼了,鲜花美人,最为般配”
木云挽放下书,白皙的柔荑拾起鲜花,指间轻抚:“那云挽就此谢过了”
虽隔较远,两人相望,目光相触,亦有从容亦生迫力。平静不代表没有风浪,柔和不代表没有疾风。
若舞迈开双步,向木云挽走去,身形修风,步伐轻盈,快而无声,如蜻蜓点水。木云挽仍面淡含温,目光水潋,不惊不慌,只目不转睛的看着若舞。
待近,一双眼睛清晰相印,不急不燥,不威不怒,不阴不狠。只单是蕴满了睿智,只看上一眼,你的秘密便会被解析的分明透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