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此,醒来的时候还是被前来告知时间的丫鬟所说的话吓了一跳。
从苏若洵羊水破了后整整一天,他们二人才算与孩子正式见面。
说来尴尬,孩子实在是小,脸蛋跟个小面团一样,戳一下都担心会把面皮戳破,偏生他父母见状,都伸出手指去一直戳着他的脸,硬生生叫着小小人儿从睡梦中转醒,并且爆发出出生至今的十二个时辰里最大的哭声。
不容易,着实不容易……
见孩子哭了,苏若洵与令以明皆是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令母想着这两人再能胡闹都要学着带孩子了,便把孩子强行塞到苏若洵手里,一点指点也不给的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去照顾花草,苏若洵茫然的看着令以明,令以明想了想,道:“奶娘应该很快就到了。”
言下之意,是说等奶娘来再把这小面团扔给奶娘就行了。
苏若洵明白后连连点头,都说一孕傻三年,幸亏她夫君大人还是清醒的。
达到了共识,两人干脆放宽心来,做做样子哄两下见孩子还哭着,干脆抱回床上让孩子躺着,然后三两下功夫把孩子的衣裳解成半敞开的,两人好奇到不行的研究着小孩子的小手小脚。
家中有幼弟的丫鬟见状叹气,摊上这么一对神仙似的爹娘,也真不知是小公子的幸还是不幸……
许是小面团已经感应到自己以后的命运会有多不堪,所以他调整了心态,用坦然的态度面对将来的一切,因此,被他爹娘研究着研究着也就不哭了,睁着大眼睛看着,苏若洵侧卧在他身旁,见此转变,看向令以明,“啊…我的耳朵终于不疼了。”
“你不听话,在你娘肚子里就不乖,出来更是不情不愿的,现在出来了还要刁难你娘的耳朵。”坐在床边的令以明蹙眉,“你干脆叫刁难好了。”
虽然早早就知道这孩子是个男孩,可是两人并未改名,说是等见了孩子再取,要看缘分,能改出什么是什么,那种翻阅诗书特意找个好名字的事他们不做。
“不要,令刁难这名字加你身上你要不要?按我说,他这脸软的跟个小面团一样,叫面团好了,令面团,总比你那刁难听着和气讨喜。”
“你的脸也软,不如你也叫苏面团?”令以明无奈地笑着,谁知苏若洵一声应下说好,横竖她现在的名字她不喜欢。
令以明一下没想起其中缘故,疑惑,“怎么从前没听你提过,再说,若洵二字虽说不上多好听,可也不难听吧?”
“我就是不喜欢啊。”她笑着看了看他,这笑容多少有些不自在,他转念一想立刻明白了,便道:“那跟我姓如何?令面团这名字归你了,这你总喜欢了吧?”
“切。”苏若洵嫌弃着自己刚才说和气讨喜的名字,“面团这名字配得上我吗?我脸捏着软归软,可我好歹还是有一身气度的,这名字放在我身上怎么看怎么不配,不行!”
她近来爱自夸,尤其是爱说自己看着端庄大气,所以拒绝面团这名字也是情理之中,他原也没真的觉得她会接受,只是说上一说哄她开心罢了。
如今她看着就忘了刚被她想起的苏政息了,这就是他要的。
出生一天的小面团见两个大人就这么冷落他了,甚至不开心但又无可奈何,张着嘴,哭又不是哭的,苏若洵瞧他可怜又去逗他,结果才碰都这家伙就又笑了,令以明见了,顿时不快。
孩子是小,但是有些东西还是看得出来了,这眼睛和他长得也太像了。
别的都好,怎么爱粘她这点偏生就遗传给这家伙了,往后这家伙要与他争可怎么办?
想到这,令以明翻身上床,躺在苏若洵身后搂着她,苏若洵干脆趴下看自己儿子,令以明就在苏若洵背后撑着头,眼睛冷冷的看着自己儿子。
一时间,年仅十二时辰的小面团觉得一阵凉意,随后咧开嘴,讨他娘亲欢喜。
待奶娘到了后,令以明立马把孩子给了奶娘去带,然后将夫人的衣裳解开些,跟刚才孩子一样半敞开,捏捏手捏捏腿,美其名曰夫人辛苦了。
苏若洵虽说现在能走能跳的,可是总觉得却了什么似得没劲头,被令以明这么伺候,倒叫她不再胡思乱想,只管舒服。
自大有过怀孕生子这等辛苦万分的经验后,没了个大肚子又不用费心照顾孩子的苏若洵觉得时间真是眨眼就过了,快的让人越发想抱紧身边的人,与他说说话。
之前她挺着大肚子哪能这么紧紧抱着他啊,要全都补回来!
面对自家夫人的贴近,令以明是开心的,开心之余,又有些担心。
他不是没看见她偶尔露出的落寞神色,大夫说了,有的人是怀着孕时性情就变,有的人则是怀孕后才性情大变,通常不过是两种,暴躁与郁郁寡欢。
前者还好,他怕她是后者,按照她的性格来,就算性情大变,怕是藏着掖着这点也是不会变的。
她与别人不一样,真的都让他知道了还好,最怕的就是她忍着。
再一次看见她露出那片刻的迷茫落寞后,令以明立马问,“怎么了?”
“没什么……”她摇头,立马笑道:“再想晚上吃什么呢,最近口味好像又变了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把话说的半真半假,是她最喜欢的方式。
他察觉到了,并未说什么,“想吃什么让他们做就是了,不过汤水不能少了,再不喜欢也要喝下去,补身的。”
“那是,和自己的舌头过不去总比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好啊!”
苏若洵松了口气以为糊弄过去了,实则到了晚上,令以明才开始发威。
将她锁在身下,一味的封住嘴,时间久了她只觉得压迫的很难受极了,要推开,他居然无动于衷。
她有些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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