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里关押的人,绝大多数,只能称之为犯罪嫌疑人。这些人涉及的案件,还在侦查起诉阶段,没有经过正式的宣判。只有极少一部分,是因为罪行极轻,宣判之后没多久就达到刑期,需要释放,便直接在这里执行剩下的刑期。当然,这里也拘押着大量的治安违法人员。
违法和犯罪,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违法,一般意义上来说,指的是违反了治安管理处罚法,需要受到治安处罚的案件。这类案件,情节要显著轻微得多,并不需要通过检察院和法院来宣判,公安机关直接进行处罚就行。而犯罪,情节上要严重的多,需要经过刑事拘留、检察院批准逮捕和移送起诉,最终才能受到法院的刑事审判。
看守所里的戒备,与监狱相比,同样森严,甚至,还犹有过之。拘押场所的顶上,布置着密密麻麻的铁网,上面还有岗哨。真枪实弹的武警,就在顶上的过道里,来回不停的巡逻着。
秋宇坐在这里的其中一间审讯室里,没过多久,张永全便被带了过来。两人之间,安装着钢筋铁栏杆,虽然相隔不过两三米,却有着自由与失去自由的强烈反差。
张永全一脸憔悴的坐在一张老虎凳上,低垂着脑袋,脸上布满了皱纹和杂乱的胡须,身上穿着看守所的黄布马褂,上面印着斗大的几个字:鹿城区看守所。
秋宇坐在他的对面,脸上毫无表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缓缓问道:“张永全,听说你要见我?”
张永全这才抬起了头,盯着秋宇,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笑了笑,只不过,这笑容却是说不出的诡异,有自嘲、有悔恨、也有无奈,更多的,还是愤怒。
“原来,将我送上断头台的人是你,没想到,居然还如此年轻。”张永全阴森森的笑着,又道:“看来,我在下面得等你很久很久。”
“操,你个垃圾,嘴里不干不净的说些什么?”本就有些火爆脾气的张大鹏,一听这话,立刻就火冒三丈,“你这杂种,要是在外面,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打到你妈见到你都不认识为止。”
“呵呵,是吗?可惜,你没机会了。”张永全却是丝毫不以为意,“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而你们呢,只不过是一群死老头而已,有什么稀奇?”
张大鹏一听,差点鼻子都被气歪了,刚想开骂,却见秋宇冲自己摆了摆手,只好很不情愿的闭上了嘴。
“张永全,你要见我,不会就是要跟我耍耍嘴皮子的吧?”秋宇看着他,缓缓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咱们也没什么可谈的,毕竟,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垃圾,一个人渣,而且,是一个马上就要死了的人渣。”
秋宇说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张永全见秋宇要走,赶紧叫道:“我对你很好奇,在死之前,必须要跟你谈谈。”
“哦,必须要跟我谈?想谈什么?”秋宇也没打算真的走,闻言,又坐了下来。
“当时,发现自己居然干了这么件蠢事之后,我确实很后悔。但为了活命,我不得不这样做。我的家里,已经被我彻彻底底的清扫过了,我很奇怪,你是怎么发现那些东西的?”张永全说到这里,眼神有些暗淡,“如果没有你,根本没有人可以定我的罪,我不甘心啊,已经做得如此的完美,怎么还会有破绽留下。”他突然抬起了头,暗淡的眼神变得凶恶无比,狠狠说到:“我要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的,否则,我死也不会甘心。”
秋宇笑了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你笑什么笑?我想见你,就为了弄明白这件事,有什么好笑的?”张永全有些抓狂。
秋宇依然在笑,大笑,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张永全已经忍无可忍的时候,他才停了下来,淡淡说道:“张永全,你实在是太可笑了。”
张永全没有说话,眼中快要喷出火来,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秋宇已经被杀了无数次。
“知道你为什么可笑吗?”
张永全还是不说话。
“你很无知、很愚昧,却又非常的自以为是。”秋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缓缓说道:“古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就凭你那一点点自认为高明的手段,真的就可以瞒天过海,天衣无缝?”
“那你告诉我,我到底了遗漏了什么?”张永全吼了起来。
“你没资格来问我,我也完全没必要告诉你。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咱们可以做笔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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