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平时都乖得很,偏偏今天晚上这样闹心。刚让医生看了一下,没有什么毛病。要说困了,她过来的时候才在车上睡了一觉。”
门口传来声音,急急躁躁的,爽脆动听。往那里一看,正是叶欢抱着孩子,和时乾令一起进来了。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脸上露出愁容。
她边说边走进来,边上的时乾令一副不耐烦,却不得不敷衍的样子,她在他耳朵边上嚷着,他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只管拿着手机在那里不停按着。
叶欢看着越加烦闷,抬手把他拿手机的手臂打了一下,吓了时乾令一跳,他似乎就要发火,一看到叶欢烦闷的脸孔,又扭了扭嘴巴,没说什么,只是往边上让了一点,仍旧拿着手机不停按着。
“玩玩玩!你就知道玩!女儿哭得不停,你也不知道管一管!”
“我管,我管什么?我又不是医生!”她的嗓门大,时乾令的嗓门更大。两个人站在一块,一副相看两不厌的模样。就这样一对人,还要撮合他们,不要说叶欢不答应,就是坐在一边的曹艳也直闭眼。
当着外人的面都这样互不相让,要真结了婚,谁知道在家里要闹成怎样个底朝天。曹艳摇摇头,握着时之橙的手紧了紧。时之橙被捏得手指骨疼了,不敢吭声,默默咬着牙皱眉忍耐。
顾以言看着眼前几个人的表情,垂下眼皮。时之余靠在她耳朵边问“怎么了”,顾以言摇摇头。他明知道怎么了,还要在这里问她,她能说什么呢?说他的前未婚妻让她觉得可怜?自嘲的笑了一下,她说:“女儿睡着了。”
时之余看了一看她怀里的人,圆圆果然睡着了,闭着眼睛,睡相恬静漂亮,和她醒着时那捣乱、无所畏惧的小疯子个性一点都不像。笑了一下,时之余示意她:“带着她到楼上客房去睡一会,你要是觉得累,就在那里陪她一会,到时候我再让人过来找你。”
这一点他倒还算贴心,知道她是最不擅长周旋在这种复杂环境中的。低头道了一声谢,时之余捏了捏她的脸颊,招呼家里的老保姆过来,带顾以言和孩子到二楼去。
叶欢从进门就只顾着和时乾令闹别扭,没有注意到客厅里多了时之余一家人。等到老保姆进来,带着顾以言上楼的时候,她才发现坐在时知慧右手边上的时之余和顾以言,还有顾以言怀里睡着的那个小孩子。
刚到的时候,时仲仁在他们还没有下车那会就迫不及待的交代了今天晚上的要紧事,说时之余带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姑娘回来,想要挽回时家大家长时仲德的欢心。最叫人担心的是,一向很难亲近的时仲德居然和那个小姑娘玩得不错,到最后,他们几个人都被赶了出来,只留了时之余一家人房间里陪伴老爷子。叶欢当时听着,还以为是时仲仁危言耸听,见风就是雨。但是看时之余体贴专注的表情和态度,这似乎并不是时仲仁的杞人忧天。
定定看着时之余扶起顾以言,目送顾以言母女离开客厅,叶欢抱着孩子的手不禁收拢,再收拢。胸腔里腾起一团白蒙蒙的雾,来回旋转,怎么也消散不去,闷得她胸口一星一星阵痛。大概孩子也感受到了她内心的煎熬不堪,那本只是呜呜闹着的孩子突然爆发出一声响亮的哭声,一下子把整个客厅都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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