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该死,可偏偏就是苗蕊的父亲。”说着说着谢恒居然笑了出来,凄凉,无奈。
“你就没想过把这些都告诉她,或许她能理解呢?”福子的心也跟着揪起来,毕竟他是真心希望两人能够好好在一起。
这个世上,能配得上的谢恒的人只有她。
瞬间的恍惚,仿佛看见了一束璀璨的光亮,谢恒迫不及待的追赶上去,光亮戛然而止无穷尽头是一片黑暗。
“邱段海在她心里的形象很高大,我不想让她知道他的所作所为而毁了心中塑造起的父亲形象,那会是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痕迹。与其去赌她知道真相后原谅我的概率,还不如就让她这样一直恨我的好。”
埋怨一个人总要比两个人要好。
福子无语了,能说的他都说,能劝的也都劝了……他无能为力。
午后的阳光总是温柔和煦,像是羽毛轻轻抚摸脸颊时轻盈的动作,再重一点都是罪过。
咖啡厅,浓郁香醇的味道充斥着鼻息,甘甜中带着苦涩。
黑色的小圆桌光滑明亮,搭配着红色的小皮椅别有一番滋味。
苗蕊动作优雅,咖啡勺在杯中不断的搅动,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她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对面的温文,“刘福让你说的话你现在可以开口了。”
她表情平静,神情淡漠,亦如置身事外的局外人。
此刻的苗蕊让温文觉得陌生,就好像是又看见了那个大一的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对,确实是福子让我来的,但作为朋友我也有必要来一趟和你好好说活。”修长的手指握着咖啡杯的把手,小酌一口,又放了下来。
黑色的齐肩发披散着,烫了梨花卷,模样俏皮可爱,温文蹙着眉头,“我知道你现在有多恨他,就有多爱他,可这样相互折磨又能怎样?”
明亮眸子的微微颤动,片刻又恢复平静,“……不会太久的。”
温文一怔,脑袋转了个圈才明白她的意思,“难道你真要让谢恒以命抵命你才甘心?”
“我不会让他孤单。”精致的五官立体完美,脸颊又消瘦了一些,看上去颧骨略高,黑发挽在脑后,干练的像个女强人。
这句话她说的坚决,说完后像是释放了所有情绪一样,得到了释然。
“苗蕊,我看你是疯了。”温文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情绪激动,眉头深锁,“好端端的日子不过,非要弄的鱼死网破。你知不知道你每天在做什么,谢恒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说到后面她几乎是咆哮的,引得周围人的注意,温文对着众人大吼,“看什么看,没见过吵架是不是?”
发飙的女人比男人可怕,她吼了一遍后,所有人竟然纷纷安静下来。
对面的苗蕊没有反应,良久才回了一句,“我都知道。”
如果没有谢恒的应允,公司的机密她怎么可能轻易看到,帝都账面上那些来路不明的帐她又怎么能够看得见。
“福子让我来劝你,看来根本就没有必要,你就是头冷血的狼根本没有心。我也是高估了自己,以为至少你能听进去一些,错了,都错了。”
温文的情绪越来越激动,面红耳赤的朝苗蕊咆哮,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怎么就会突然变成了这样,她不理解,也接受不了。
苗蕊不动声色,任凭她训斥,轻靠在红色的小沙发上慢慢仰起头,“如果刘福杀了你的亲生父亲,你会轻易原谅吗?”
倏地,温文一怔,她怎么忘了,那个人是和苗蕊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亲生父亲。乍一下,她恍然坐下,木讷的望着对面五官精致的女人。
“苗蕊……对不起。”温文小声道歉,目光不敢直视她那双清澈的水眸。
她嘴上说着是苗蕊朋友,可站在的却是谢恒的立场,为此,她道歉,真的道歉。
“温文,你没有做错,所以不需要道歉。”她还是那样平淡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来恼怒。
就是这样,才让人摸不清她究竟在想什么。
相聚不欢而散,也没有达到温文预计的效果。
福子冷着脸说她没用,温文怒了,“我没用,我没用你倒是去呀?”
这下轮到福子不说话了,耸着脸瞪着她不说话。
达成上上下下都看出来总裁和总裁夫人之间关系有些微妙的不正常,许多早已对谢恒垂涎三尺的女人蠢蠢欲动。
“夫人,总裁叫您上去一趟。”武励亲自来传唤,端正的五官精神奕奕。
苗蕊有些不耐烦,因为她正在整理证据,“很重要吗?”
“重不重要我不知道,只是总裁说,他会给您一份需要的资料。”
她眸光一亮,坐直身子轻声说了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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