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深邃,刀削般的轮廓清晰,他嘴角倾斜,冷笑,“就算山珍海味吃腻了,我也不会对萝卜感兴趣,蔺柔,你是不是自信过头了?”
说完他就收回笑意,被一脸冷酷寒气所替代。
苗蕊守在念念的病床前寸步不离,谢恒回来后也一直守在身边,两人之间没有一句交流。
只是她看着他,他看着她。
直到半夜,念念才清醒过来,他蹙着小眉头瘪着嘴巴。
苗蕊两眼放光,下意识就问,“宝贝,是不是手还疼?妈妈给宝贝呼呼就不疼了哦。”
苗蕊的神经绷得太紧,趴在他裹着药膏的双手上就吹了起来。
念念眨眨眼睛,“妈妈,念念不疼了,念念就是想……嘘嘘。”
小家伙还害羞上了,白皙的脸颊粉嫩煞是可爱。现在双手被烫伤了,自己是肯定不行的,越想越觉得不好意思。
苗蕊笑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虽然明知道念念用的药物都是最好,不但治疗烫伤有良好的疗效,还有止疼的效果,可就是不听念念亲口说出来她就没有办法安心。
小家伙红着脸将目光投向谢恒,声音小的像蚊子,“爸爸,念念想……嘘嘘呀。”
二话不说,谢恒小心翼翼抱起自己儿子,生怕碰到他受伤的地方。
苗蕊不放心,又叮嘱一遍,“谢恒,你小心一点。”
“他也是我儿子。”谢恒温柔一笑,深邃眸子都是诉说着他的好。
念念张牙舞爪,一点也不在意受伤的小手,咧着嘴嬉笑着,这给苗蕊看的心惊胆战,还是不放心。
“不行,还是我去吧。”说话的同时已经站了起来,神情紧张。
这怎么行?小家伙肯定不愿意呀,即可制止,“不行,不行,妈妈不行,念念会羞羞。”
黑溜溜的小眼珠圆润,撅着嘴连连拒绝,这样滑稽的一幕看的谢恒都笑了出来。
他转过身子,望着不远处的苗蕊,“苗小蕊,这一点也不像你。”
苗蕊一顿,是吗?真的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吗?
届时,谢恒已经抱着念念进了卫生间。
谢恒给儿子脱裤子,还被强令禁止不能偷看,他宠溺揉揉念念的头发说‘好’。
念念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爸爸,你有没有发现妈妈越来越墨迹了,好像个管家婆哦。”
‘噗’一声,谢恒没忍住笑了出来。
别说,这个形容词还真像,以前的苗蕊对外人都是淡淡的,也只有面对自己的时候才会展露笑脸,即使这样她做什么依旧都淡漠。
如今不同了,就感觉现在的她才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那个她。
谢恒帮儿子把裤子从新穿上,抱在怀里,眸中带着柔情,“那是因为有了念念,念念是妈妈的心头宝,所以长大以后念念也一定要对妈妈好。”
小家伙瞪着黑溜溜的眸子,有些费解,“那念念只对妈妈好,不用对爸爸好吗?”
“妈妈是家里唯一的女人,身为男人的我们只需保护她对她好就行,今后如果爸爸对你的关心远超过妈妈,念念也不要生气哦。”
小家伙点点头,学着谢恒的语气说道,“今后如果念念对爸爸的关心远超过妈妈,爸爸也不要生气哦。”
“好,我们拉钩。”
父子俩相视一笑,流露出眉宇间相似的气息。
烫伤主要靠的就是养,小家伙好动,整天闷在医院里他都快憋疯了,还好每天都有武励来陪他。
前几天武励上交了辞呈,被谢恒无情的退了回来,理由竟让他都觉得好笑,“我还从来没有被员工炒过鱿鱼。”
打那之后,谢恒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情,武励也继续尽职尽责的处理公司的事情,闲暇之余就是去医院里陪念念。
“武励叔叔,妈妈答应念念明天就可以让念念出院啦。”
武励抱着念念坐在医院花园里晒太阳,灿烂的阳光都不及念念脸颊的笑颜。
“那念念出院之后打算做什么呢?”冬天的温度还是很低,武励围着围巾,怀中的念念被裹成一个大粽子。
念念扬起小脑袋,兴奋的说,“念念要学画画,念念也要做个出色的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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