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他才开始上下打量苗蕊,眼神是越来越失望,“苗蕊,四年前的你可不是如今这幅鬼样子。”
消瘦的脸颊凹陷,眼圈乌青,显得整个眼睛都尤为的凸出看着骇人,蓬乱的发丝枯黄干燥像鸡窝一般盘踞在发顶,整个身体瘦的完全就是一个吸大烟几十年的患者,每一个关节都鼓出来,被一件白色的宽松睡衣笼罩。
说她不是鬼,恐怕鬼都不信。
“不就是死个儿子吗?瞧把自己折磨的……”不等他说完,苗蕊倏地就冲过来,那股狠劲就像是要同归于尽。
他单手把她按在床上,男人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个疯女人,“天下男人多得是,想要儿子随便生,虽然你现在看起来十分倒胃口,不过你要是想要,我也不介意给你一个。”
苗蕊‘呸’了一句,怒视着他,大吼着,“我要杀了。”
“哦?这么说就有点无情了,我来是给你送礼的,你怎么就忍心杀我?”他摆出一个无辜可怜伤心欲绝的模样,漂亮的眸子一瞥,苗蕊险些以为他要梨花带雨。
骤然,他又表情严肃,松开手缓缓站起,俯视着狼狈不堪的女人,“我可以帮你找出蔺小磊,也只有我可以。”
苗蕊‘噌’的一下坐直,眸光燃起一道光亮,谨慎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从不对女人撒谎。”男人双手插在军绿色大衣的兜中,挺拔的身子修长笔直,一双眸子如鹰般锋利。
这张英俊的脸熟悉,可苗蕊现在思绪浑浊,她真的一点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你是谁?”细眉蹙起,展现在她此刻的脸颊倒显得更加狰狞,“为什么要帮我?”
男人扭过身子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在一起眨着一双好看的眼睛,睫毛浓密卷翘就连女人看了都忍不住妒忌。
他眸光一瞥,“四年前我们在达成的食堂见过,你还扇了我一耳光呢。”
记忆追溯到四年前,苗蕊费了好大劲才想起食堂的那一幕,原来他就是当时那个男人,他临别前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没想到,他们再次见面居然是四年后这种情况下。
苗蕊神色恢复镇定,只听男人继续说,“至于为什么要帮你,这些无关紧要的理由对你来说也没有意义。”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整理一下衣服,嘴角勾笑,修长的手指划过苗蕊粗糙的脸颊,暧昧的说道,“把自己养的胖一点,事成之后陪我一夜,就当是报酬。”
苗蕊狠狠瞪着他,想都没想就说道,“……好。”
男人仰天长啸,一双勾人的眼睛都大放光彩,“我还是喜欢你四年前浑身都是刺的模样。”
说罢,他就笑着离开了公寓。
树倒猢狲散,秋老虎跑路了,手下的人也是分东离西,该散的都散了,但也有一部分选择留下来,暗中为秋老虎报仇。
谢恒这边出了大事,帝都昨天夜里有人纵火,损失近千万,还有不少烧伤的客人有几个已经不幸离世,恒锐集团的研究所也是同一时间被人炸了,好在最核心的位置都是特殊材质,就是以防这种突发意外,损失还在可接受范围内。
当他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凌晨。
苗蕊已经睡下,他蹑手蹑脚的爬上床,大手绕过她的腰放在了小腹上,动作轻柔生怕吵醒她。
谢恒紧贴着她的脊背,小声说道,“苗小蕊,无论发生什么我始终陪在你身边。”
“恨也好,怨也罢……都无所谓。”
良久他渐渐睡去,怀中的女人缓缓睁开了眸子,此刻已经浸湿了枕巾。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从谢恒遇到苗蕊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秉持着这样的原则,可似乎,他们所有的不幸也都是从那一刻开始。
除非是必须谢恒出面的事情,否则他就是一直陪在苗蕊身边。
两人不说话,相隔一公分并排坐着地毯上,一坐就是一天。
“谢恒,今天是念念的生日。”她手中还拿着念念的照片,表情淡漠,已经不似之前那样歇斯底里。
谢恒怎么会不知道,念念的生日礼物他很早之前就准备好了,只是还没来得及送给他。
“晚上我们给他庆生。”谢恒回应苗蕊的话,目光不经意看向了她手中的那张照片。
夜幕降临,小蛋糕上点了五根蜡烛,荧荧的烛光照亮一小片区域,谢恒和苗蕊跪在地面,直视茶几上的蛋糕。
“宝贝,祝你生日快乐。”苗蕊笑着说出来。
过了今天,念念就整整五岁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