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摇枝头刚发绿芽,月色撩人;苗蕊什么也不做,躺在那里,就已经很美。这是他心中全部的美好,就静静的看着也不会累,也不会烦。
次日,谢恒没有去公司而是陪在苗蕊身边,即使她根本就不需要,刘阿姨也被叫来伺候。
温文昨天晚上动了胎气,肚子就一直阵痛不止,此刻羊水已破却还迟迟都没有生出来。
福子在产房前急得来回转悠,谢恒推着苗蕊也在产房前焦急地等待。
“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生呢?”黝黑的脸颊布满焦急,额头上的汗顺着侧脸的轮廓滑落,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苗蕊劝慰,“女人生孩子都这样,你别着急,温文和孩子一定会平安。”
胎儿过大,温文还强烈要求顺产,可想而知她要遭受多少罪。心里一想,苗蕊都不经意替她捏了把汗。
福子焦急一分,谢恒就自责一分。
温文生产周围有这么多人陪着,可苗蕊呢?她一个人怀孕辛苦,还要工作,身体这么单薄生孩子的时候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谢恒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苗小蕊,你当初应该比这还要辛苦吧。”谢恒站在她身侧,小声说着,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不说还好,一说苗蕊心中就是狠狠一揪,疼得她无法呼吸,“念念不在了,现在说这么还有什么意义?”
谢恒又不经意触碰到这个禁忌话题,只见表情淡漠的她红了眼眶。
细数着一分一秒,对于福子来讲都是度日如年。当他听见产房内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孩哭声时,这样一个大块头强壮男人竟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孩子被抱出来,皱巴巴的小皮肤就像是个小猴子,闭着双眸嘴巴咕噜噜吐泡泡。
“恭喜,母子平安。”医生把怀中的孩子交给福子,笑着说着。
福子抬手擦着脸上的泪痕,接过小猴子,咧着嘴角大笑又怒声说着,“都怪你,让我媳妇受了这么大的罪。”
说罢就把孩子交给谢恒,“恒子,儿子你帮我抱会儿,我得去看看我媳妇。”
他是急的火烧屁股,转过身就跑去看最辛苦的媳妇。
谢恒是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孩子,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抱,但表情上还是喜悦的,深邃的眸子黝黑发亮,“这孩子长得可真丑。”
刘阿姨从另一个方向过来,听见在聊孩子,她插话道,“先生没有孩子可能不知道,这小孩子呀生出来都这样,过几天长开了保证水汪汪红扑扑的。”
谢恒当场愣住,只听苗蕊不动声色的说,“我有一个儿子,死了。”
届时刘阿姨才知道自己说错话,场面难免尴尬,看了看苗蕊平静的脸,又看了看谢恒冰冷的双眸,吓得浑身哆嗦。
眉心紧蹙,谢恒直接站在苗蕊面前蹲下来紧握着她的小手,“我们还会有的。”
苗蕊无奈的笑了笑,收回手,冷声说道,“……再多,也不是念念。”
“刘阿姨,我想去卫生间。”她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更不想在此刻面对谢恒。
刘阿姨推着轮椅,却被谢恒按下,“我推她去。”
“不用。”苗蕊直接决绝,没有一丝犹豫。
谢恒的手就僵在那里,良久才说,“……快去快回。”
温文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乌黑的秀发被汗液浸湿沾粘成一缕,贴在额头上。大大的眸子清澈,她无力的勾起嘴角,“福子,儿子呢?”
“老子哪有心情关心那个小东西,媳妇都照顾不过来。”福子笨拙给她削了一个苹果,导致整个苹果最后除了核不剩下什么了。
不过这话听了温文心里还是暖暖的,一般情况下女人生了孩子男人都会屁颠屁颠的跑去抱儿子,他倒好,把儿子随手扔给谢恒一个人急忙来找媳妇。
可见温文在他心里比孩子重要的多。
幸福的笑容绽放,美好的如午后的阳光,温文搂过福子的脖颈拉到了眼前,落下一吻,“老公,你真好。”
福子黝黑的脸颊一红,高大憨厚的样子居然害羞,他宠溺的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梁,“傻子,我不好难道还能是别的男人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温文和福子这边甜蜜的如胶似漆,而另一边却在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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