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潇余怒未消,他一脚踢在令狐重身上,将他踢得飞出丈许远:“畜生,你还说没出卖师门?我这套剑法世上只有你和我会,难道是我告诉陆天扬不成?我岳潇怎会收了你这样的弟子!”
令狐重被踢得口喷鲜血,他挣扎爬起,跪在岳潇面前泣道:“师父,弟子自小受师父师母教导大恩,片刻不敢忘,又怎会出卖师父?我……我确实没将这套剑法告诉过陆天扬……”
岳潇冷笑道:“你不会出卖师父?哼,你喝醉了酒,在外面胡言乱语,说我为人刻板,剑法循规蹈矩毫无生气,你以为为师不知道?你结交那些邪魔外道,私下偷学他们的剑招,还自以为是教给师弟师妹们,令狐少侠,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
“我……我……”令狐重脸色煞白,他生性豁达不羁,心里的确不太喜欢师父授徒的死板严肃,有次酒后胡言,不料竟被师父得知了?至于私传师弟师妹,纯属是一时兴起,随手指正他们剑法中不足之处,用些奇思妙想来弥补他们剑法中因功力不足而出现的弱点,增强门派实力,哪想到会犯了师父的忌讳?
他额上冷汗如雨,再不敢说话,只是一味地磕头,以求得到师父的宽恕。
众师弟师妹几乎都与令狐重交好,此时见大师兄额头都磕出鲜血了,心中大急,纷纷跪下向岳潇求情,只有华山剑派余下两名长老抱臂旁观。
岳潇眼中寒意更盛,他冷冷瞪着令狐重:“你确实没私通外敌?”
令狐重以为师父语气松动,惊喜抬头道:“没有!请师父相信徒儿!”
岳潇一指萧十郎,冷笑道:“好,你若是真心向着我华山剑派,就去杀了那小子!”
令狐重一怔,不由自主便回头望向萧十郎,他心中颇喜这个少年,更无怨无仇,难道仅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就要杀了这无辜的少年?但师命如山,自己如果不杀这少年,又如何向师父解释?
他心中矛盾至极,终究是心中的良知占了上风,他叩了个头低声道:“师父,这少年与我们华山剑派无怨无仇,弟子不能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而杀人!”
岳潇眼中杀气渐现:“无怨无仇?陆天扬辱我欺我,还将我们华山剑派历代相传的掌门佩剑斩断,你竟还说与侠客谷的弟子无怨无仇?”
“这……”令狐重一时答不上话。他其实挺敬佩陆天扬这笑傲江湖、叱咤风云的豪侠气度,他与人交手也是经常怪言怪语,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气得敌人哇哇大叫,但那又怎样?华山剑派屡次三番暗算侠客谷,难道还要陆天扬笑呵呵地一脸尊敬地与你岳潇说话?至于佩剑被毁,纯属是交手的结果,技不如艺难道还要怪到别人头上?
当然,他心里这样想,嘴里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岳潇冷冷盯着他,忽然手一挥,令狐重腰间铁剑凌空飞出,又笔直地插入令狐重身前的地砖之上,剑柄兀自不断震动。
“你若不肯杀他,要么就自裁以证清白,要么就从此离开华山剑派,我岳某人不敢再自认是你令狐大侠的师父!”
“师父!”令狐重悲呼一声,热泪长流,他咬咬牙,反手拔出铁剑就要向脖子上抹去。
“大师兄!”华山剑派众弟子大惊失色,忽然寒芒一闪而逝,“当!”的一声,铁剑应声而断。
众人尽皆愕然,低头望去,一把无柄的小刀没入地砖之中,寒光闪闪,份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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