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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为芊儿偿命，难不成芊芊已经……”
江城闻言虎躯一震，脸色骤然间变得惨白了起来。
他之前虽是通过生命卷轴对于这个消息早有所知，但是心中其实一直都还藏有一丝侥幸。
眼下黑衣婆婆所言，成功击碎了他内心深处的侥幸。
心潮起伏之间，他整个人竟是僵在了原地，一时间忘记了躲闪。
噗！
鲜血喷哟。
黑衣婆婆抬手所打出的真气光柱此番竟是直接洞穿了江城的肩头，在他的右肩位置开了个婴儿拳头大小、前后透亮的血洞，鲜血从这血洞之中泊泊涌出。
“臭小子，你为何不躲？”
黑衣婆婆见此，面色骤变，身形闪烁之间，直接出现在了江城的身旁，看着他肩头位置的伤口，眼里也难掩关忧之色。
别看平日里，这黑衣婆婆见谁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但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明白的很，知道这婆婆是刀子嘴豆腐心。
“一点儿小伤而已，婆婆无需介怀。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我的错，若不是当时我一时心软，答应了丫头的请求，她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江城面色苍白，肩头的血洞虽是让他倍感痛苦，但真正让他煎熬的，还是自己内心的谴责。
黑衣婆婆抬眼见此，长叹了口气，道，“罢了，这件事情，我事后也隐约知道个大概了，怪不得你，这都是命……”
“你随我进来，看顾芊芊最后一面吧。”
说着，抬手驱散一众弟子，并吩咐他们遣人去戒律堂驱散警报。
随后便领着江城朝着这浊峰峰顶的大殿走了过去。
顾浊成所领浊峰，主修火系法诀，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整个大殿装饰都以红色为主。
江城上次来时，便已经为此感慨过了一番，只是没有想到，自己这时隔多日之后，再次造访，这大殿放眼望去竟是一片缟素。
刺眼的白色，无一不再隐晦的冲着江城昭示着什么。
江城面容悲戚，入主殿之后，第一眼看便到了浑身缟素，面容憔悴的顾浊成。
同上次相见的意气风发相比，这个时候的顾浊成，看上去竟像是苍老了十多岁有余。
“罪徒江城，拜见顾峰主。”
江城咬牙，抱拳就要朝着这顾浊成跪下。
谁料顾浊成却是一个伸手，以真气将他扶了起来，张口道。
“不必如此，李杜回来之后，将事情也同我说过了。你已经做了你所有能做的一切，单人面对结丹期修士还是幸存回来，无论芊儿死活，按理来说，我都该感谢你在秘境之中对她的救命之恩。芊儿会有这样的结果，这是她的劫数，是她的命不好，怪不得你，也怪不得任何人。”
顾浊成待人待事，看的通透，此番反倒是宽慰起了江城来。
江城闻言连连摆手，自觉羞愧道，“这种种事端都是因我而起，后果也当由我一人承担才对，祸及顾姑娘，本就是我的错，哪里还算得上什么救命恩人。”
顾浊成闻言也不说话，只是伸手拍了拍江城的肩膀。
江城扭眼，看着大厅正中所放的棺木，心里只觉万分沉重，犹疑半晌，还是张口说道。
“顾峰主，我能否过去，再看顾姑娘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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